黑暗中,泛著些微白光的系統字幕掙扎著投射到系統日誌之中:
[宿主,咱們真不反抗啊?]
隨手解了系統小黑屋,張麒麟搖搖頭。
‘她在找真相。’
從見面到現在,除了一些疑問句,壬煋說的都是真話。
而那條路路面上的泥土的確有問題,這也是他說不能見血的原因。
如果說是以人皮匠、扎紙術所造,說得通,也符合那條路本身和壬煋在那裡所展現的能力。
也能徹底解釋為什麼兩邊樹木的質感那麼奇怪,還掛上了那麼多標誌一樣的燈籠。
而當年她家中長輩曾被張家人喊走,之後一去不回,很可也是真的。
因為壬煋所在家族痕跡既然接連出現在西湖之下和這裡,那他們曾經和張家的聯絡很可能相當緊密。
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家人為了完成任務目標,從來都不擇手段。
張家是否曾利用他們辦事或者欺騙坑害對方,沒有人能保證。
如果那時壬煋長輩們真的是因為這類原因將命丟在了這,那對方如今困住乃至報復自己,都無可厚非。
拋開大牛等外來因素,壬煋現在將自己困在這,一方面或許是想報復,一方面應該也是為了防止自己銷燬某些不利於張家的證據,妨礙她的行動。
事實上,如果這個世界的張家真的對壬煋家族有過利用與迫害,如果他早就知道這些,他同樣一定會向壬煋所提防的那樣,提前一步銷燬所有不利證據。
他要為家族負責。
這也是他剛才沒有動手反抗的主要原因。
[那宿主,咱們現在怎麼辦?不能真的束手就擒吧?]
張麒麟搖搖頭。
一碼歸一碼,那條路是很大可能壬煋家族拿命所鋪設,在沒弄清內中情況下,他可以不走在其上,不繼續踩著對方的骨血向前。
但無論真相到底是什麼,無論張家到底有沒有欠壬煋一家,這地方,他一定要出去。
不論是解決禁地還是保護族人, 他都必須做到。
確認手裡的手電光在這裡不起作用,他收起東西重新打量四周:
除了腳下傳來的略微實感,四面漆黑一片,連地面都沒有絲毫反光。
更別提絲毫可能的標誌物。
面對毫無光線的黑暗,眼睛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作用。
張麒麟閉上眼:
‘輔助我定位,繼續走。’
………………
[我靠,什麼情況,怎麼所有直播間都黑屏了?]
[壬姐話是不是都還沒有說完,她和黑瞎子換燈了,然後呢?為什麼要換燈啊?]
[難道真的又是一次全軍覆沒?我還能相信有奇蹟嗎?]
看著猝不及防就全面黑屏的直播間,彈幕沸騰一片,不乏慌亂與震驚。
而在網線背後,一處平平無奇的房間內,所有人目光齊齊看向張海年。
手指不自覺的來回敲打著桌子,張海年最後把影片定格在壬煋最後的神態動作之上。
對方表面上看,是在對著直播間彈幕說話,實際眼角餘光方向,看的是……族長。
“她在施術。”
旁邊當即有人冷漠道:“她也是汪家人?”
張海年搖搖頭沒說什麼,只是道:
“去一個人找張海燕,要一份貓兒山二十到三十年前的行動資料。”
………………
“我說,老丈啊?咱這還要走多久才能到您內村子啊?”
“怎麼,底子虛,撐不住哩?”
拄著柺杖一腳深一腳淺,不斷在泥土面上留下薄薄一串腳印的同時,老漢扭頭看向說話似乎還喘氣的胖子,笑道:“快著哩,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咱們就到屋哩!”
“還有一個時辰啊!那您天天這麼走,腿腳可真是忒利落啊……”
任由胖子發揮,吳協繼續低頭看向腳下。
他們已經跟著這老漢又走了好幾個小時。
自這老漢帶路動身起,這一路上他們能聽到蟲鳴、獸吼鳥叫,連腳下的路也看上去變得無比正常。
不僅地面變成了正常的,山中不時有些許雜草的黑泥路面,連糞便腳印都時有發現。
就好像……他們走的地方不是禁地也不是陰陽路,而是平凡而親切的普通山間小路。
可這本身就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