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子彈從耳邊擦過,準確射中了他身後的屍魈。
“吱吱嘰嘰……”一陣痛叫聲迅速遠去。
[媽耶,這是什麼情況,嚇死老子了!哥你怎麼不躲啊啊啊啊]
[起碼意思意思,偏一下啊,耳朵被氣流擦過也疼啊,誰讓你這時候看著我協哥裝逼發呆的!!!]
[你們懂什麼,這叫自信,人家預判方位準的很,打不打的中還不清楚?]
[看著哥的影片,那瞬間我真以為那子彈射的是我嗚嗚嗚嗚,莫名其妙就哭了]
[這是信任嗎?這真的只是信任嗎??對不起,我先歪為敬,最低磕三秒!]
[……樓上你們,絕了。。。腐眼看人基。]
“小哥!”
看著快步走來的吳協,張麒麟眨了下眼。
再度低頭,他一刀把哆嗦亂叫的屍魈拍到腐殖層的泥地裡半天起不來。
……
一片隱藏在高密草坡中,彷彿和草叢融為一體的營帳中,
看著螢幕裡那顆射來的子彈,張海蕁的手一抖,眼睛裡罕見出現些驚魂未定。
迅速換視角將剛才那一幕再次重放,她的手不自覺握緊,
扭頭看回一邊發呆的張海年,她再也忍不住出聲:
“為什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
這根本不是表示信任的時候,張麒麟那時也根本不是在故意表達信任!!
對方居然是在那瞬間犯了最不該也最不可能犯的錯誤!
對方那時,竟然是在走神,
為什麼?
面對張海蕁有點崩潰的質問,
張海年微微皺眉,沒說話,
那瞬間,族長到底在想什麼?
他也不知道。
搖搖頭,他將手裡螢幕翻扣,閉上眼嘆了口氣:
“不管為什麼,這人動不了,不能動。”
“可是他很危險,非常危險。這就是個不定時的妖人炸彈!”
張海蕁精緻俏臉上此刻滿是冰寒殺意:
“人是可以被影響的,即使退後一萬步,我可以拿命相信他是最稀少的那批好人,但他依然會被其他惡意影響裹挾!一個幻陣,一個暗示!或者他的家人,太多東西能輕而易舉讓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成為他不想成為的人!”
張海年睜眼打斷她:
“族長比你清楚,他會處理好。”
沒等張海蕁再說話,他迅速道:
“當年家裡滅亡原因你也查了,我們如今太缺少相互信任,你先從信族長,信老大做起吧。”
“然後呢,又來次意外是嗎,你想賭我不想!族長,老大命只有一條!死了你賠得起——”
張海年拿一邊的書拍過去,
“閉上你的嘴,不可能死,”
冷淡看著怒目而視的張海蕁,他一字一頓慢慢的告訴對方,也是告訴自己:
“不,可,能。”
“殺吳協是最後的下下策。除非族長天授,在一定時間內,吳協絕對不能死,最低最低,不能死在關於我們的事上。”
“別急著反駁我,聽我說完,你決不能在這之前亂髮瘋。”
再度閉眼,張海年揉著額頭沉聲道:
“我做什麼的你知道,本家所有人都在我腦子裡有檔案,包括那些亂七八糟分出去逃出去故意不回還亂下崽的傢伙,就算天授過,你們只要站我面前,我一定能想起來,但是族長沒有,他不是我知道的任何一個。”
“負責的告訴你,他絕對不出生在我們家。”
那帶著絲絲無奈而疲憊的聲音讓張海蕁一愣,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張海年冷漠的繼續道:
“換句話說,他的血脈可以是,本該是,但他確實不是曾經張家的人乃至族長繼承者。不管他曾經是從哪來,他對我們都沒有任何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名字是天給的,但族長的位置不是,族長顯然也沒興趣,他承認是從救人開始,單純不想看到我們死,所以願意做我們這些人的錨。”
“但族長,老大到底什麼狀態你也看到了,顯然獨自天授了很多次,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很陌生,包括我們,除了禁地和那些從腦子裡蹦出來的要做的,他對一切都是陌生的,吳協他們才是他最熟的東西,就目前來看,是僅存的唯一聯絡了。”
“斬掉這份唯一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