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胖子家所在的衚衕巷,灰風衣上了一輛停在公共停車場的黑色商務小轎車,
車上,張海蕁正靠在駕駛位上玩手機,聽到副駕駛處的車門響了,頭也沒回,
“看出來什麼特別之處了?”
撕下臉上的面具,身形也迅速改變,張海年思索了會,道:
“吳協,一個很敏銳的好孩子,性格正向,觀察力強,和我從影片上分析的沒有什麼區別,但面相比較奇怪,隱約有被幹涉的痕跡,可惜不能問八字。”所以他暫時也沒法進一步很確定。
“王小胖,不適合做盜墓賊的盜墓賊好手。如果沒那些問題,我還挺喜歡這兩孩子。”
“但族長會青眼的原因,還要再觀察。”
“連你也需要多看兩次,那小子果然藏挺深。”張海蕁說著已經發動車輛駛離,
神情幽暗,張海年沒答話,轉而道:
“你那事,真處理好了?”
“當然,”調侃語氣消失,張海蕁精緻臉上漠然而不以為意,跟背書一樣揹著事件結果:
“楊建國前妻董尋被其小姑族人為了讓那一分支的親戚江繡重新有機會成為楊建國夫人而騙至拐賣,後進入實驗室而亡,事情查明後,江繡自請離婚帶著兒子淨身出戶被楊建國阻攔,楊梓粟自請過繼給了在落魄的楊家大房,跟楊建國再不相干。”
“……”張海年沉默看著張海蕁,面部緊繃,眼裡寫滿了一句話:
‘你當初挑男人時腦子是進水了嗎?’
受不了這種嘲諷眼神,張海蕁翻了個白眼:
“看什麼看,你姑奶奶我做的離譜事差這一件嗎?家都沒了那麼久,還不許我離經叛道泡個世俗男人打發時間消消氣?”
張海年搖搖頭:“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泡個男人到底怎麼把自己泡進了那個鬼地方?”
作死也不是這麼作的,而且張海蕁這魔女也不可能是個滿腦子都是愛情的人啊?
說難聽點,他們家還真沒誕生這種離譜人士的土壤,
張海蕁居然能跑去做這檔子事已經很跌破他們三觀了,更別提最後還進了實驗室。
明明開著車,張海蕁此時卻翹起了二郎腿,漫不經心解釋道:
“真要打個比方,那我和楊……,額楊家那誰之間,他才是王寶釧。董尋則是那個只有一副皮囊能看的窮鬼,”
“至於姓江的,他們當年才是青梅竹馬,而化名董尋的我是隻是想進楊家祖祠找點東西后順帶的第三者插足,
那個時候的姓楊的為此排除萬難時還算是有幾分氣概的,但我生了楊梓粟便裝膩了,只執念去找個答案,開始出發去泗州,
唯一的意外是,不知道是江小姑娘自己不甘心情郎被搶還是她背後家裡人不甘心要到手的權勢沒了,
他們藉著董尋出門的機會,找了幫柺子想把人弄死,我收拾柺子時被那幫狗屎發現了馬腳,一爬出泗州城就被逮個正著,沒好說的。”
所以,說到底還是張海蕁自己這邊大意了,被人鑽了空子?
微一點頭表瞭解,見張海蕁又一次沒下文,張海年繼續道:
“那個崽,確定不要了?”
輕握著方向盤,張海蕁突然語氣更冷漠了些:
“她受的是楊家教育,不是我張氏女。”
“我走前也不知道她還能意外有零星族血繼承,但薄的快跟沒有一樣,問題不大,只要沒有家裡進一步栽培,她最多也就是衰老的慢些,至於剩餘該教的張海峽已經教完了,如果還能從她那出事,”
張海蕁呵了聲,看向前路的目光裡竟然只有純粹的冰冷,毫無母女溫情:
“哪怕她不死,我也會親自動手。”
點點頭,張海年不在意的止住話題不談。
在他看來,其實不接回來也挺好,不管是對於他們,還是對於違禁者,
既然選擇了逃離,顯然本就是不想回的。
說難聽點,不是選擇直接殺了這種外流子嗣,大概就是他們這個冷血家族對自己遺落血脈的最後一點溫情了吧?
至於族血,當年上一任族長沒死前,不同樣有個傢伙擅自去西藏找了個外族人後生下了一名有族血的嗎,
而且那位完全不是張海蕁生下的楊梓粟這樣稀薄的不行的,據報上來的訊息稱,那嬰兒的血脈濃郁程度極高,快和張隆六不相上,照樣不是不要了。
還是由他經手,族長私下見了那幾人後親自拍板除族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