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隆生反應過來自己這不經思考的衝動行為意味著什麼時,心裡其實覺得自己死定了來著,
只是到了臺上他才發現,跟他有一樣動作的還有很多人。
而更讓他驚訝的事,場下的混亂並沒有蔓延到場上,在陣陣廝殺中,
這場混亂讓他在場上看的分明,
臺下很多人,都已經不再是他原本的族人,甚至是族老那邊都有兩位出了事。
他們傢什麼時候……被人掉包腐蝕了這麼多人?
他們真正的對手……到底又是誰?
張隆生背後突然就泛起一抹寒意,他不由看了眼身後那已經半大的,不知道再該如何稱呼的人。
對方感受到了他的注視,沉靜眼裡一如既往的無波無瀾,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對方在讓自己安心?
張隆生突然覺得有些荒繆。
但他承認,在那瞬間他真的被安撫到了。
他看向另一邊,原本最該站住來制止的族長這次只在臺階下,在指揮自己的親衛控制一些族老親信。
很顯然,這一次有預謀的族內清洗。
待下方動靜漸漸停歇,
族長才走上前,示意張隆生他們下臺,
而在他們這些人下臺後,族長很快就為這次事情定了性,
“聖嬰之名只是符號,重要的是你是我們未來。”
“族老失魂,在外人挑唆下妄圖顛覆我族信仰,祭典繼續。”
至此,祭典順利結束,他們也漸漸的知道了他們新的敵人。
再後來,這位過去的聖嬰,成了他們新的族長。
而他,終於如願成為族長手裡最鋒利的那把刀。
只是,他們的族長依舊會時不時奇怪失神,以至於失去行動能力,說一些彷彿被天授一般的呢喃,
“……我不在這…記憶快消失了…”
“……可惜“我”不會再看到這些……不會想起他曾來做過這些……”
在這種時刻,他們總會覺得這位族長似乎成了一道極為脆弱,任何人都能打倒的幻影,就好像,對方從來都不完整。
但這樣幾十年下來,作為親衛的他們反而習慣了,保護族長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拋開心疼不談,他們很樂意在這件事上展現應有的價值。
就如同張隆生,他只接受自己死在族長之前。
可惜,老天大概跟他們家有仇,欣欣向榮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盡頭。
有一天,他聽到了在收到一份需要族長帶隊處理的機密任務時,族長那晚的最後一次呢喃:
“倒計時……要結束了,只能做到這裡了……我必須消失了……”
如果他那時能懂這個呢喃的意思,他現在一定不會被哄到活在這裡了。
可惜當時的他並沒有在意,只是將之當成了自家首領的又一次‘被天授’。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他突然被族長私下找到了,
都還沒等他激動招待,對方告訴他:
“新族長候選已經出來了,族內需要有人護持,這個重任一般人也擔不起來,我需要你幫忙培養。”
“你帶我長大,最適合。”
我也不想,可是族長他說只有我最適合誒。
為了這句話,……只是一次不跟著走,好像也能接受?
於是,雖然更想跟著出任務,也隱約感覺這話不太符合自家族長一貫的言語風格,他興奮之下,還是可恥的應了。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適合的不止一個人。
衛隊所有人,族長都挨個說了。
而且說的是一模一樣的話。
只不過聰明的,把持的住的都裝傻還是去了,
只有他這樣不聰明,過於狂熱的,才真的上當受騙,興奮留下來管家帶娃。
再後來他才知道,這主意是張小黑出的。
所以張小黑到張七黑全去了,
然後他們,全部死了。
族長,屍骨無存,被定性為失蹤。
張隆生,包括剩下的所有人都沒法接受回來的這一個訊息。
就算對手是一個也有六百多年,很瞭解他們家底細的家族又怎麼樣,
都已經被他們所知,一幫老鼠憑什麼能真的算計到那麼多人?
就算真的是有心算無心,那也不可能!
所有人都在默默的自發開始內部自查,張隆生他們也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