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來一個身形彪悍的男子。
看到他滿臉的絡腮鬍須;費嬌嬌不禁嚇了一跳;如果是在路上再見此人;她一定會繞道走。
聽到他的聲音;才知這人最多不過二十四五歲;很和善的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費嬌嬌不動聲色的聽著他與雪雁討價還價;暗自打量審視著他。
一番談話下來;費嬌嬌徹底放下;來;鬆了一氣。
或許是職業的緣故;馬車伕很健談。
他們上了車之後;雪雁就坐在車轅的右邊;一邊看路;一邊和他聊天。
費嬌嬌敲敲窗戶;讓車伕停下了馬車。
雪雁一看;馬上就要拐上官道了;這時候停車;難道她又變了?
果然如她所料;費嬌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張七不是還有一個兄弟也是趕車的嗎;我們一起僱傭他們;讓他到會合處的李家灣去告訴船家;我們不坐那條船了;然後我們坐他兄弟的車;繼續前行;至於到哪裡;路上再說。”
“這是為何?”
“因為有人知道我們僱傭了那條船;所以我們需要稍稍改變一下計劃;其實;從上岸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想過再坐那條船。”
雪雁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不停的換乘交通工具;不是壞事。
張七做了多年的車伕;雖然話多;卻知道什麼改問;什麼時候該閉嘴;只要客人出錢;去哪裡都無所謂;更何況他也希望自己的兄弟多掙些錢;明年他可就要成親了;他多掙一點;自己就可以少出一點。
馬車拐到了張七家門口;張七住的是茅草頂的磚房;一排八間;用竹籬笆隔成兩個院子;兄弟倆各佔四間。
張家兄弟沒有桑園;常年靠馬車為生;旺季的時候;一個月能掙出一年的挑費來;剩下的時間;就是掙點零花;攢錢娶媳婦。
費嬌嬌很喜歡這種田園式的房子;桑園鎮大部分房子都是這樣的;只有主街上的門面房才是整體的磚木結構。
桑園鎮貧富差距很大;有錢的都是家裡有桑園的人。
張七的兄弟叫張九;他們的爹孃早就去世了;之所以叫張七;張九;是因為他們出生的月份一個在七月;一個在九月。
兄弟倆從賣苦力起家;積摜了多年;買了第一輛馬車;然後又用第一輛馬車的錢;生出了第二輛馬車。
兄弟二人每天都在碼頭或者主街上等活;今天張九剛拉完一個活回家。
張七的媳婦是長短腿;長得還挺清秀。如果不是身子有殘疾;店主又怎麼捨得把女兒嫁給一個馬車伕。
張七在門口喊了兄弟一聲;張九嚼著餅子走出來;看到有客人在門口;趕緊把口裡的食物嚥了進去;險些噎著。
張九和他哥哥長的不一樣;人透著精明;一雙眼滴溜溜轉個不停;費嬌嬌有些不喜歡;這種人;太容易為了金錢出賣別人;透過眼睛;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費嬌嬌有些後悔了。
雪雁看出了她的擔心;悄悄捏捏的手掌心;示意她不必擔心。
雪雁站在門口;其他人依舊坐在馬車上。
不一會兒;就見兩兄弟一起走了出來。
不知雪雁怎麼談的;兄弟倆換了馬車;依舊是張七趕車。
張七媳婦追1出耒;在門口說道:“當家的;還是帶上一點乾糧吧;快吃晌午飯了。”張七接過媳婦遞來的乾糧袋;看了看雪11;“客人;你們要不要乾糧?”
雪雁笑道;“謝謝張七哥;我們備著吃的呢。”
“那就好;我們走吧。”
上了馬車;費嬌嬌心中生疑;他們車上根本就沒有吃的;雪雁;是對他們兄弟起疑心了嗎?
他們的水囊裡面;裝的是茶坊裡的的桑葉水;唯一能吃的東西;就是那包桑葚幹了。
這一路上都很平靜;張七在外邊嘰裡呱啦說個不停;三個孩子開始的時候還坐著;四五里地之後;一個個就躺下了。
張九的馬車沒有張七的舒服;馬車裡還有一股怪味;費嬌嬌想;這也許就是有沒有妻子;最大的差別吧。
費嬌嬌掀開窗簾;高出一條縫;看著外面的景緻;一路上;馬車走的還算平穩;偶爾能看到有行人或騎馬;或走路;彼此交錯而過。
道路兩旁的樹木大部分都掉了葉子;但也有一些樹還透著生機勃勃的綠色;還有紅得耀眼的雞爪槭、黃燦燦的銀杏;與暖融融的陽光交匯在一起;組成了一幅濃墨重彩的絕美畫卷;彷彿;冬天的寒冷;從來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