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在地上,那個倭人武士還真是嚎啕大哭,慌得侯傑趕忙攙扶起他來,滿面鄭重的應答道:“你且放心,華夏古語有言,君有難,臣萬死不辭。我已經得知叛亂的訊息,並且在聚攏兵力,稍後就去宮內救援!”
“你先回去,告訴哈里發陛下,一定要堅持住!”
此時已經不是釣魚時候那一身輕閒的侯傑了,換了一套重甲在身上,猙獰的獅子頭盔下顯得侯傑殺機凜然,滿是洶湧的戰意,而且府前府後到處都是持刀拿槍的丙丁,見侯傑答應的如此痛快,那報信的武士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
“一切拜託大人了!”
重重叩了個頭,倭人武士旋即轉身又是飛奔了出去。
哈桑派來的報信武士剛走,雙馬拉著的四輪馬車就已經焦急的停在了侯傑府門口,來不及像以往那樣讓奴僕攙扶自己下車,蒼老的大馬士革大伊瑪目謝爾曼直接自己焦急的蹦下了車,一面喊著侯傑的名字,一面自顧自的往裡闖。
此時的敘利亞總督府與剛剛相比,又是換了一副模樣,那些行色匆匆的軍士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到處都是抱著書卷檔案行色匆匆的文官。
推開攔路的奴僕,謝爾曼沒過兩個廳堂,就遇上了急忙迎出來的侯傑。
與剛剛渾身備甲又是不同,此時的侯傑又換了一身朝聖覲見的阿拉伯傳統朝服,整齊裹頭的白頭巾上還配有寶石,一絲皺褶都沒有的阿拉伯大袍筆挺合身的穿在侯傑挺拔的身子上,背後還套了大披風,就彷彿隨時要去麥加朝聖的聖徒那樣。
襯托出侯傑那一身正直偉岸的氣質,看的本來就欣賞他的謝爾曼更是眼前一亮。
一見面,謝爾曼這老頭子不由分說就鞠躬拜倒在了侯傑的面前,懇切的拜望道:“埃米爾大人,帝國的存亡,主在人間的榮譽能否被維持住,就在您一念之間了!”
“可是群臣拜見哈里發,哈里發不見?”
一面攙扶起謝爾曼,侯傑一面以同樣急促的語氣問道,聽的謝爾曼當即愣了一下,愕然的拍著腦袋問道:“埃米爾大人,你都知道了?”
“哎,當初我沒有答應費薩爾大酋長一起去逼供,就是不想群臣與哈里發關係鬧得太僵,如今,我不希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滿是悲天憫人的神色,侯傑昂首長嘆著,那股蕭瑟之意,看的比他不知道年長多少歲的謝爾曼卻是肅然起敬。
就在謝爾曼略有些尷尬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侯傑已經急切的握住了他的手,慷慨激昂的說道:“謝爾曼長者,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外有強敵內有內亂,帝國的生死存亡就在你我的一念之間,請迅速帶路,我一定竭盡所能,勸服哈里發遠離倭人那些魔鬼派來蠱惑哈里發的妖孽,重振旗鼓,率領大家與拜占庭人決一死戰!”
聽的謝爾曼這老頭子真是大喜,原本來之前一肚子勸說的語句都被他丟在一旁,僅剩下感激的長長鞠了一個躬。
“侯埃米爾的大恩,大家銘記在心。”
“不是說廢話的時候,長者,帶路吧!”
十來個騎兵誇上戰馬,護衛在兩旁,也和謝爾曼擠上了同一輛馬車,侯傑行色匆匆的就跟著向皇宮趕去。
後宮門前,聚攏的幾萬阿拉伯族人抗議者此時已經更加躁動,哈里發遲遲不見,讓聽聞了遠方拜占庭人對阿拉伯人兇殘屠殺暴行,本來就恐懼憤怒的部落族民們火冒三丈,附近的磚石瓦礫,甚至宮廷園丁好不容易培養的花草樹木都是被他們紛紛翻找掰下,狠狠咂向了哈桑藏身的宅院中,打的乒乓作響。
亂石堆積下,原本精美華麗的哈里發宮殿就有若經歷了一番暴風雨那樣。
甚至有的族兵端起了弓箭,對著哈里發的宮殿門窗躍躍欲試。
不說那些族民,就算來抗議的大家族酋長,族長,宗派領袖此時也是頗為焦躁不安了,他們可太清楚了,這次逼宮就是個政治豪賭,賭贏了,哈里發重新變成大家的哈里發,打退拜占庭人安享太平,沒準再用一把力,就能把搖搖欲墜的拜占庭推垮。
要是賭輸了?君不見曾經聚攏在倭馬亞家族身邊的貴族嗎?他們的骨頭就埋在這附近,現在,不少阿拉伯貴人的家宅裡,還有著那些麥加貴人被清洗後閹割了的後代奴僕,還有女奴姬妾,政治清洗的恐怖他們可知道的淋漓盡致。
哪怕絕大部分他們都是什葉派,穆罕默德的希哈姆家族忠實支持者,想到這個可怕後果,望向哈桑的陽臺,一個個眼神中也是變得殺機凜然。
也就是在這個混亂的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