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一面想和令他不省心的兒子還有精靈古怪的妞兒談,李捷歪著腦袋就對宮門口的宦官比劃了下腦袋,後者亦是知趣的率先進了宮殿內,揚著尖銳的聲音就吼了起來。
“閩王駕到,安娜公主速速接……,啊?”
一句話沒說完,那太監竟然驚詫的叫了起來,心頭一緊,李捷也是趕忙快步兩步趕了上去,裡面的情景禁不住讓李捷又氣又怒又無奈。
目瞪口呆的宦官身前,麗宮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如同遭了小偷一般,首飾衣服丟了一地,暖榻上卷著的不過一團被,地上坐的也不過一副盔甲,整個一個空城計。
“安娜呢?”
“小,小人實在是不知道。”
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那個倒黴的宦官幾乎是帶著哭腔說著,聽的李捷又是煩躁了幾分,乾脆怒氣衝衝揮起了衣袖,暴跳如雷的嚷著。
“還不快去找!”
閩王一怒,小小的新晉城行宮頓時亂了套,一群群禁軍宮女兒四處奔走的猶如無頭蒼蠅,到處喊著安娜的名字,新下的小雪都被踩踏的一片稀爛。
“陛,陛下,安娜說她困了,想要小睡一會,我,我們姐妹就出去了。”
兩個小丫頭在李捷的震怒下亦是瑟瑟發抖,麗安幾乎哆嗦的說不出話來,全靠胡茜兒磕磕巴巴的敘述著,看到自己一對小老婆驚嚇的小手緊緊捏著裙角,畏懼的模樣,李捷忍不住輕嘆一口氣,聲音放的柔和了些。
“不關你們的事,回去好好休息吧。”
瑟瑟發抖的走到門口,胡茜兒還是忍不住哆嗦的回過頭,小心翼翼的問著:“陛下,那,安娜……”
“放心好了,孤會把她找回來。”
一前一後,看著兩個小妮子走遠,勉強保持平靜的李捷忽然咬牙切齒的抓起了桌子上的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暴跳如雷的嘶吼著。
“安娜!!!”
曾經的拜占庭共治皇帝身份對於閩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東羅馬,女人也有繼承權,只要有安娜一天,李捷干涉起拜占庭內政來就是理直氣壯,如果安娜要是生下男性繼承人,對於君士坦丁四世的皇位挑戰將會更加有力。
不光是安娜,隨著她消失的還有王長子李讓,別看李捷將他發配到了呼羅珊,絕大部分時間,這個長子依舊處於李捷視線之下,一旦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絕對會引起閩國的權利層震動。
也難怪李捷暴怒如斯了,一反常態的砸了半天東西,李捷火冒三丈的出了門,幾乎是沙啞著嗓子,陰沉的命令道。
“來人,集結全部騎兵,撒出去,找!”
“喏!”
不知道多少聲應答中,數不清的閩國信使紛亂的出了宮門,新晉城的前城,市井中,軍營中,正在酒肆裡酣眠的軍官被叫起,一切假期被取消,紛亂的關寧鐵騎被歸攏到軍隊中,一個個閩*官挨家挨戶的又把葛邏祿人以及其他附屬牧民叫醒,將兩張人頭肖像丟在他們面前。
夜色越來越黑,無數打著火把的騎兵猶如一張大網那樣撒了出去,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就宛如一片星光那般,扶著冰涼的城跺,李捷的一雙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滿是慍怒的注視著遠方。
新晉城三十里之外,一行全都騎著白馬的騎兵亦是在冰天雪地中急促的奔行著。
安娜的政權破滅後,從拜占庭過來投奔她的貴族騎士依舊有不少,加上她的長袖善賈,不少不得志的外族貴族投靠到她身邊的也不少,所以哪怕在閩國,安娜也不是一點勢力都沒有,如今這位不靠譜的公主開溜,這些勢力正好排上了用場。
一行三十多人,清一色的白斗篷,白馬,賓士在冰雪交加的中亞草原上,就宛若雪夜中的白狐那樣。
差不多有三個月孕期,安娜依舊咬著牙,騎著馬賓士在騎隊最前列。
別看安娜平時嘻嘻哈哈的不靠譜,這位拜占庭女人繼承了傳承至希臘與羅馬,女人的強悍與野心,不然的話她也不會悍然站出來爭奪皇位,要用自己的政治抱負為拜占庭換一番天地。
要讓她像胡茜兒與麗安一樣小鳥依人的在後宮依靠李捷一輩子,還真不如殺了她一般難受,尤其這次北伐雖然是李捷的授意,同樣包含了她的政治理念,既然閩國的方法行不通,就用羅馬的方法吧!公主大人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博得功勳讓李捷改變主意的機會。
馬蹄隆隆中,忽然身後的瞭望騎士用希臘語尖銳的叫嚷起來,旋即整個騎隊整齊劃一的停下了腳步,迅速趴伏在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