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所擾。”
高僧根本沒再給王大老爺探究或者懷疑的機會,扔下這句話飄然離去。
汪氏在一旁先是一愣,隨後想著這是孃家嫂子叫來的託?怎麼看方才那位和尚都像是真正的佛法無邊的高僧,完全不像是假冒的,莫非上天祝她一臂之力?
王大老爺也在愣神,汪氏輕聲說道;“我知曉老爺捨不得珏哥兒,我也是他的嫡母,養了他十幾年,我就捨得了?可母親病得如此嚴重,老爺百善孝當先啊。妾身看高僧只怕是不再來了。萬一。。。妾身是說萬一。。。母親身體撐不住的,況且王家鬼魅纏身,老爺臉上也不好看,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只怕是陛下也會對老爺失望的。”
官職是王大老爺最在意的。
楚氏這會兒清醒過來,對方才厲鬼纏著自己心有餘悸,同時她以前做得虧心事一起湧上心頭,楚氏是真怕了,怕那些死在她手上的人不放過她,怕將來下地獄。怕被她殘害的侍妾庶子再來尋仇。。。
“老大,左右不過是一個庶子,他還有你娘我要緊?”
楚氏淚水橫流,一把拽住王大老爺,嗚咽道:“我做下陰損的事情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能順利繼承爵位?還不是為了把王家的田產完完整整的交給你?”
“當年那個賤蹄子有多得你爹的寵愛。你不是不知,老三也是個讀書好的,如果不是我搶先一步毀了他,他也許早已經出仕了。”
楚氏握著王大老爺的手,含淚道:”我這輩子受苦無所謂,但我不能眼看著老大你被個庶子壓得抬不起頭來,眼看王家祖宗的基業落在庶孽頭上。老大,珏哥兒即便是出繼了,他還能忘了生身父親?”
“母親,兒子只是有點捨不得他。”
王大老爺神色悵然。畢竟他也疼了王季珏十餘年,“珏哥兒看著是塊好材料。”
汪氏此時插嘴道:“老爺沒見過珏兒,他。。。臉上有紅疹子,大夫說將來病好紅疹子也不會消去。。。”
“什麼?”
王大老爺變了臉色。”此話當真?”
“妾身不敢欺瞞老爺,聽說珏哥兒身上的病。。。許是會傳染旁人。嚴重些還會潰爛呢。”
汪氏自然知曉怎麼說才能讓王大老爺堅定出繼王季珏的心思,果然,楚氏和王大老爺臉上閃過嫌棄。、
汪氏繼續說道:“方才厲鬼就是珏哥兒引來的,妾身看還是早早把他打發出去得好,以老爺親子出繼三叔名下,哪還有比這更大的厚報了?三叔一準喜歡讀書很好的珏哥兒,想來不會再來糾纏母親和王家,最重要得是,如此京城人也不會議論老爺薄涼。”
“二叔那裡是指望不上的,其餘的偏枝也沒出色的子弟,老爺,妾身也捨不得珏哥兒,可眼下。。。孰重孰輕,還請老爺早做決斷。”
楚氏心說今日汪氏倒顯得乖覺,也是,哪個女人也不想看見庶子在眼前晃。
王大老爺眉頭緊緊皺在一處,“他出繼後,就得分給他一份產業,二弟同我已然分家,總不好再留三弟的嗣子在府上,可他病著。。。把他趕出王家只怕是不合適,若是不分家。。。將來也是件麻煩。”
”老爺怎忍心玉兒養著庶孽的嗣子?況且他已然是不中用了。”汪氏聽了分產業的話,立刻原形畢露,“老爺想讓玉兒養個廢物,並且讓王季珏給王家抹黑不成?他若是以出繼威脅玉兒怎麼辦?難道老爺想讓三叔的嗣子壓在玉兒頭上去?”
楚氏暗自搖頭,汪氏的肚子裡放不了二兩香油。。。嘆息道:“我親生的老二都分出去另過,老三的嗣子不能留在王家。珏哥兒是為我消災出繼的,我不能虧待了他,這樣。。。我在南邊有一個小莊子,出繼後,讓珏哥兒去莊子上也就是了。”
“避避風頭,養養病,對他只有益處。”
王大老爺一聽分走的莊子是楚氏的私房,雖有點不捨,但也能接受,總比在公中分出去一出產業強,“只是莊子的田產?”
“十畝良田,讓珏哥安心做個鄉下財主吧。他那樣子在京城太受罪。鄉下反倒會寬鬆些,若是他有個山高水短的,你為他生父還能眼看著?如果將來玉兒不肯幫忙老三嗣子,我去捶他!”
楚氏掏出這份產業,也很肉痛,性命是寶貴的,私房產業可以再積攢,命沒了,銀子產業還不是便宜了旁人。
“今日就定下來。”楚氏覺得腦袋昏沉沉,也怕再被厲鬼纏上,更怕王大老爺改變心思,‘老大,這惡人我來做,來人,把珏哥攙扶過來。“
不大一會功夫,王季珏跪在了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