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抓住趙曦推到慶林長公主面前,“親家,她交給你處置。我王家絕無二話!”
她不像王季玉異想天開,深知寧欣難對付,一旦放薛珍離開,王家怕是再沒指望,在王家的前途面前,楚氏連親女兒嫡親孫女都能犧牲的,何況是趙曦?
趙曦被推了一個踉蹌。淚盈盈的仰望慶林長公主,此時她心底止不住的後悔,怎麼鬼迷了心竅般得勾引了個沒有擔當的表哥?富貴沒享到,性命堪憂。
王季玉被楚氏逼得怎麼都敢籤和離書。又相救趙曦,嗚咽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能好好的相處?為什麼非要逼我?”
神色接近瘋狂的王季玉把慶林長公主嚇了一跳,他喊得那句話大多是絕望之下的女子才會說,一個男人。。。慶林長公主更堅定了帶走薛珍的心思。
王季玉手臂輕顫。眼眸隱含著悲憤痛苦,精力彷彿被掏空了一般。楚氏眼珠一亮,哭喊者抱住王季玉,”玉兒,我的命根兒,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昏厥。”趁著哭訴的機會,楚氏在王季玉的耳邊輕聲交代,“昏厥!”
王季玉白眼一番,只來得急叫一聲祖母,他徹底的暈倒在楚氏的懷裡,王季玉的身體壓得楚氏站立不住,祖孫兩人同時跌倒在地上,楚氏哭天搶地,“玉兒,我的玉兒,你這是糟了什麼難啊,玉兒。”
楚氏的陣陣哭號,帶動了王家下人的嚎啕大哭,整座王府哭聲陣陣。
王大老爺在門口喊道:“慶林長公主,您是想借著長公主的威勢逼死王家麼?我王家祖上曾為大唐立國赫赫戰功,也是最先擁躉中興之主的勳貴,公主殿下再決意逼我兒和離才散我兒和兒媳的姻緣,我捧著。。。捧著祖宗的靈位進宮討個說法去。即便撞死在玉階上,也好過受此侮辱!“
”蒼天啊,開開眼吧,我王家世代忠誠,怎能由此報應!”
王大老爺滿臉的悲愴,淚流滿面的嗚咽著不公。
慶林長公主本身並不是強橫的人,最近這些年大唐盛行女子的三從四德。對女子的要求約束要比以前嚴苛許多,雖得了長樂公主提醒,但慶林長公主不可能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兒。、
王家這麼一哭,慶林長公主有點軟了,“好,本公主就等著珍兒醒了再說!不過本公主信不過你們,珍兒本公主是要帶走的。”
慶林長公主沒有再同王家人廢話,也懶得看王家人表演,命人抬了一頂轎子,帶昏迷的薛珍回長公主府‘養病’。
楚氏自知阻攔不住,悵然道:“沒和離就好,一旦和離了,昭容縣主的嫁妝,咱們拿什麼陪?”
天色矇矇亮,身穿孝服,頭纏白布的人抹著眼淚彙集在一起,後面更有人抬著棺材,打頭得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她捧著孫子的靈位走在最前面,她哭得最悲傷。
在瑟瑟秋風中,這行人顯得越發悲涼。
達到刑部大堂門前,領頭的老太太慢慢的跪下,高聲道:“求青天大老爺給小人做主!孫兒死得冤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反目
面容悽苦的老太太身後的人也隨之跪下,哐當,十幾口棺材重重的落下,肅穆威嚴的刑部門前平添了幾許的悲愴。
楊堅楊青天得到齊王殿下的暗示,因此得了差役的通傳後,並不覺得吃驚。
自己主子真真是厲害,愣是讓京城府尹拒受理此案,刷聲望這種事情,楊青天很樂意做。
雖然王家不算什麼,但這也是他伸向功勳權貴的第一招。
刑部尚書是一株左右搖擺的牆頭草,他本能的感覺到此事另有玄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風,見侍郎楊青天願意出面,他樂得將此事交給楊青天處理!
等楊青天接下了狀紙,傳出慶林長公主為*女大鬧王家。
長公主揭穿瞭解元王季玉和表妹趙曦的姦情,更揭穿了王家氣昏昭容縣主致使昭容縣主小產的事實,並揭露了王家意圖對縣主的不敬的陰謀。
雖是最後沒有和離,但慶林長公主破王家門而出,生生的帶走了昭容縣主。
刑部尚書有點後悔讓楊青天處理此事。
本來他忌憚昭容縣主不願理會王家的事情,可眼下昭容縣主怕是不會再回王家了,王家沒了昭容縣主的依仗,以往的功勳臉面震不住人,就算多了個解元王季玉也不行。
這樁案子看似簡單,不過是主人打死下人的案例,可勳貴重臣家的下人有不少?
百姓可不看王家的權勢如何,只看能不能告成,這樁案子受關注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