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南了。”陳氏焦躁,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不說她不會回來?現在怎麼辦?怎麼辦?我雖是沒見過她,可我知道她娘是個很厲害很驕傲的女子,寧三元的夫人八面玲瓏,她以前在江南很有名望的,都說子女像是父母,二丫兒,寧欣不好惹的,我們該怎麼辦?”
寧歡道:“我同小弟已經上了寧家族譜,娘還怕什麼?寧欣就是再能耐,她又能拿我如何?這些年我在江南,有水患施粥,有人求到寧家,我沒二話灑下銀錢相幫。我如今是江南名媛,是最最文雅端莊的小姐,連江南總督夫人都認可了我,娘,我可不想再做鄉下野丫頭,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可是。。。可是萬一走漏的訊息,我們一家都是死啊。”陳氏心有餘悸。
寧歡咬了咬牙,道:“我就不信單憑寧欣一個能將事情反轉過來,陳年舊事誰還能想得起來,況且當年寧三元的母親為了給兒子納妾的事情鬧過一場,這也是人盡皆知的,在老太太故去前不是給兒子硬是安排了女子?娘,你就是她,你有寧家老太太留給你的玉佩,用不著怕寧欣!王家被奪爵,你還以為王家會幫她?”
“聽說王家的兒子,也就是她表兄娶了昭容縣主,她是被王家捨棄了!”
寧歡眼前出現凝心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那雙清冷的眸子似能看破旁人的心事,硬著頭嘲諷寧欣:
“別看她現在裝得像模像樣的,其實不過是外強中乾的棄子而已。沒人幫她,沒人相信她的話,即便她說我們是假冒的,也沒有人會相信她。”
寧歡寬慰陳氏,也像是給自己鼓勁:
“只等我嫁進總督府,小弟高中,咱們的地位就穩當了,到時即便寧欣想找我們的麻煩,也用不上我們出招,自有人代替我們教訓她,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她還能怎樣?
她若是識趣,給你我磕頭認錯,咱們就賞她一口飯吃,如實不識趣,哼,誰是寧三元的女兒還不一定呢,
王家可是出了個偷人的女兒!能出一個,就能出第二個,誰知曉王氏同哪個野男人下賤痞子生的她?
今日她給我的侮辱,我定是要讓她加倍償還。落草的鳳凰不如雞,賤種自然有賤種的去處,別看她現在狂,將來有她哭得日子。”
陳氏心裡有底氣了很多,拉著寧歡的手欣慰的說道:“若是沒有你,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二丫兒。。。”
“娘,我是寧歡,不是二丫。”寧歡不是很高興。
“娘說錯了,孃的大姐兒。”陳氏沉穩了,抿了一下發鬢,“娘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娘都聽。”
寧歡扶著陳氏坐下,自信的笑道:“您越是溫婉不爭,越是顯出高潔來,越是顯得嫡母不足,雖是死者為大,但娘就是最好的標杆兒,不懂詩詞,只要性情好,父親一樣會在意娘,至於沒隨著父親去了,延續寧家香火,教養兒女才是女子最好的品行。”
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寧歡後悔極了,方才在寧欣咄咄逼人之下,她怎麼忘記了這一點呢?
該死!一個柔弱的病秧子,她怕什麼?寧欣再厲害還能厲害過從小步步為營的她?
左右不過是一個關在深宅嬌養的嬌嬌女!怕是從沒經歷過外面的風霜,她是暖棚裡的花朵,而她寧歡是有品位,能讓人細品的美人!
陳氏因為寧歡的話挺直了腰桿,她就是寧歡說得那樣品行高潔且優秀的傑出的女子,慈愛的看著寧歡,“你懂得真多。”
“看得多了,自然就明白的。”寧歡笑了笑,“娘一定要記得,你是寧三元最愛的女人!你從沒想過同太太爭奪寧三元,因為給寧三元生了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太太生的女兒又病又弱,太太才百般的刁難你。”
“嗯,娘記得。”
“爹爹很疼我,很輕視病秧子且愚蠢的二妹妹,也覺得對不住咱們母女,爹爹盡力保護著咱們,最後怕太太傷了咱們才將咱們安置在莊子上去的。”
陳氏默唸了一遍,假話說了三百遍,再是假得也是真的了。
“寧三元風流倜儻,衣冠磊磊,舉手投足之間彷彿天上的仙人,娘從沒見過比他還英俊出色的男子,你是沒見過他,他對夫人溫柔體貼的不行,心裡眼裡只有夫人一個!
為了不讓太夫人逼迫夫人,他竟然串通大夫說他不容易讓女子有孕!可歡兒若是以為他對旁人這樣就大錯特錯了。對朝政,對大事,他說一不二,做江南鹽政的時候,他一個殺字,上百名貪汙的鹽道官員人頭落地,大鹽商不知別嚇死了多少,任誰在他面前都是戰戰兢兢的,三年中,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