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長樂公主從於狀元的深情中驚醒,“你該死!”
“臣是該死。”於狀元瞳孔微縮,神情苦澀不改:“臣同她是媒妁之言,臣的心從沒給過她。臣熟讀經史子集,焉能不知尚主的危險,臣深陷情網而不知。”
長樂公主道:“明知故犯,你更該死。”
“公主!”
“你以為本公主聽你這麼說,會原諒你?”長樂公主突然笑了,握劍的手更為用力,“看來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本公主,還說什麼深陷情網?為了苟活,你無所不用,以前是我傻,現在我不會繼續傻下去了。”
賢妃眼看著長樂公主意圖殺了於狀元雪恨,頻頻的向發愣的薛珍使眼色,平常很機靈的薛珍此時木訥得很,賢妃對薛珍多了幾許的不滿。
賢妃是最為了解當今的人,當今偏執好面子,長樂公主若是手刃於狀元,當今對長樂公主只會更憐惜疼愛,賢妃任由薛珍安排,並不是意圖讓長樂公主更得寵!
謹慎是賢妃最大的特點,能借助別人的手成事,賢妃絕不自己動手,可眼下薛珍看似指望不上了。。。。
“長樂,他看對你有情,還是問明白再說吧,總不能憑一張婚書,一個村婦就讓於狀元去死。他總是陛下欽點的狀元,才學是極好的。”
長樂公主嘴角微微勾起,終於等到了,長樂公主淚盈盈受盡委屈的看向皇帝,“父皇,女兒。。。女兒不殺他如何洗清屈辱?”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嫡女,皇帝亦有幾分為難,在皇帝眼中賢妃是真愛,他也確實最疼長樂。
皇帝對於狀元的才學也著實很看重,騙婚這事並不難解決,記得前朝就有駙馬休妻再娶公主的例子。
雖然他能納先帝的貴人為妃,但他不想長樂公主也這麼做。他實在不想再讓世人議論皇室沒有體統了,他心悅賢妃,同時賢妃在先帝活著的時候就幫過他,安慰過他,這一點他沒告訴任何人。
“臣妾是擔心長樂公主一時激動,做下無法挽回的決定。”賢妃面露幾許的悽苦,顯得她比平時更為嫵媚妖嬈,“臣妾理解於狀元,他是真想同長樂公主相守,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的。以前長樂為了他什麼都肯放下,他們之間是有情的。”
“陛下,臣妾以為真情最難得!”賢妃感慨頗深,“即便他有妻有子騙了公主,但對長樂的深情是不變的,臣妾看那村婦不像是識字的,於狀元同她一起只有痛苦,他同長樂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跟他有真情?我只感覺到侮辱。”長樂公主怒目看向賢妃,“合著賢妃的意思是一定要保他?”
賢妃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傻孩子,真真是傻孩子,你為他做得還少?我怎麼不知你嘴硬心軟?”
長樂公主故意裝傻,失聲問道:“什麼嘴硬心軟?”
賢妃慈愛搖頭,皇帝凝視了她一眼,賢妃咬著嘴唇確定要隱瞞下來,皇帝握住了賢妃的手,安撫般的拍了拍。
長樂公主恨得直咬牙,噗通跪下:“女兒懇求父皇一件事。”
“什麼?“
“懇請賢妃娘娘明言,兒臣不背黑鍋,兒臣自問對得起天地,從未做虧心的事兒,對他。。。”長樂公主像是對待仇人一般指了於狀元,“對他,我再無情,只有恨,以前我多鍾情他,現在就有多恨他。”
賢妃低垂下眼瞼,皇帝道:“長樂,你先起來。”
“皇上,臣有本!”
此時在朝臣中間,一名面容剛正不阿的大臣撇開旁人的拉扯,大步走上前,單膝跪倒,泣血般的說道:“臣彈劾長樂公主為了情郎,枉殺百姓。”
“臣寫下長樂公主六條大罪,懇請陛下預覽。”
他將帶有摺子呈上,皇帝快速的掃過摺子,“這?”
“長樂公主罪一,枉殺百姓,罪二,不辯忠奸,一意孤行,罪三,無視皇族尊貴體統。罪四,即便明知他有賢妻愛子還執意下嫁,罪五,長樂公主蓄養死士,圖謀不軌,罪六,她直到現在還意圖矇蔽陛下,意圖為人脫罪。”
“臣彈劾陛下愛女,非名臣所為,臣只求浩然正氣長存,陛下,臣去也。”
這名老臣突然從地上起身,向柱子上撞去,碰得一聲,他血流滿面,“陛下,臣。。。臣有罪。”
皇帝面色凝重起來,賢妃嘴角微微揚起,薛珍的安排著實不錯,這樣一來,長樂公主那病弱的身體即便支撐得住,她也別指望再做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了。
賢妃睨了泥塑布偶般的皇后,沒有長樂,沒有皇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