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面如寒霜,語氣陡變,陰森地說:“今日你讓我走我要走,你不讓我走我也要走,快快讓開,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
綰心取出從末用過的金蠶絲罩,迎風展開,那絲罩本是極軟極輕之物,這一展開竟十分寬大,把綰心的整個人罩了起來,絲罩網眼極細小,肉眼根本分辯不出。
香妃見她不走,細長的指甲曲成蘭花狀,輕輕一彈,在陽光下一道極細的白光閃過,直向綰心撲去。
綰心將網罩一收,用功力將其中之物震碎,隨後輕笑著抖了抖,只見一些微小的細末飄落在地上,原來那絲罩極細能罩一切微小的東西,而且沾有劇毒,這些盅蟲被毒一染,便粘死在網罩上,被她功力一震,便化為灰盡。
香妃臉色劇變:“天蠶金絲!哼,想不到幾年不見,你倒是學了一些本事!”
綰心冷笑:“莫非還等著任人宰割嗎?”
她說話間,摸出一枚飛剽,悄無聲息地擲出,香妃本無查覺,但飛剽的光芒一閃讓她看到,於是翻身一躍,險險地避過,她十指成爪,直向綰心撲來。
綰心將腰放低,反踢一腳,踢著香妃的後心,香妃嘴唇一張,一根極細的銀毫針從她口中吐出,向綰心刺去。
綰心嚇了一跳,急忙縮頭,避過面門,但這針卻刺入了頭部。
香妃哈哈大笑:“這銀毫針進入人體內後便會在全身的筋脈隨走,破壞人的血管,過不了幾天你便會血管爆裂身死,你若放我走,我便給我解藥,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
綰心低下頭輕嘆道:“到底是你歷害!好吧,我放你走!”
香妃得意地一笑,伸手去掏解藥,這時綰心卻突然移到她身前,搭上她的肩:“留著你早晚是害人,你受死吧!”
一柄雪亮的刀插入了香妃的心臟,香妃圓瞪著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不會的,不會的,你怎麼可能……”
綰心拔下頭的釵子,舉到她眼前:“瞧仔細了,你的銀毫針它在這裡!”
原來這釵子有磁性,將針吸附在上面,綰心假裝被針刺到,故意示弱,趁其不備,突然發難,這才一發得手!
香妃顫抖著倒在地上:“你……很……毒!”
綰心拍掌,撣撣衣角,將天蠶金絲摺好,放入懷中,慢慢地走出了後院。
“那位侍衛傷勢如何?”綰心走進房問著正在診治的大夫。
大夫垂手道:“這位小哥雖然性命得以保全,但是這條胳脯卻是難以保全了!”
綰心替他蓋上被子,赫連成不時何時也走了進來,扶了她的肩道:“綰心,那個慕容雲純粹是胡說八道,要挑拔你們母子之間的關係,傲兒聰明好學,而且肖似於你,而這少爺沒有半分似你,怎麼可能是傲兒,你就別想太多了!”
綰心靠在他身上嘆道:“可是慕容雲十分狡猾,他什麼事都都能做得出來,我怕……”
“好了,你若是怕的話,就讓他留在府中,好吃好喝的款待,可好?”
事到如今,綰心也只得點頭應聲。
舒傲也得到了訊息,一時間又喜又憂,喜得是如果他真的不是綰心的親生兒子,那麼他豈不是可以和綠綺在一起了;憂得是萬一真的不是,他和綰心這麼多年的母子關係已成事實,而且綰心待他如親子,他亦待綰心如母親一般,這種種關係豈是說拋便能拋得下的。
晚飯時分,一家人終於可以齊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綰心看到旁邊有一個五香滷鳳爪,便開口道:“這個綺兒最愛吃,給她端去!”
這才說完,一桌子都靜了下來,她這才想起綠綺已經削髮為尼,雖然被接了過來,但仍吃齋唸經,並不沾葷腥。
星然輕笑道:“母后最是惦記姐姐,這四喜素丸子也是好愛吃的,我端去了給她!”
舒傲也停下了筷子,默語不語。
赫連成舉筷道:“難得一家團圓,快吃吧,飯都涼了!”
星然端了丸子給舒傲一使眼色,舒傲放下筷道:“我吃飽了!”說完跟著星然走了出去。
綰心瞧著他們的背影暗暗嘆息,這愛恨情仇到哪一天才能了結,這情債糾纏讓她也無能無力,只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的了結這段關係,而不要生出亂子來才好!
星然將四喜丸子遞到舒傲手中:“哥,你看!”
雖然外面的血戰初平,人心浮動,但一踏進這後院,聽著那悠悠的木魚聲,便讓整個人的心都靜了下來,一盞青燈,一個素衣女子正閉目唸誦,綠綺的臉上已經褪去了青澀和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