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雙手抱住文瑾。
“我有兩個名字。十四歲之前叫文瑾,十四歲之後叫作毓採。”
“文瑾是個乾乾淨淨的少年,而毓採則是個沾染了汙穢的……男寵。”
薛寧緊緊抱住文瑾,一聲不吭,靜靜聽著他的傾述。
“其實我的故事再簡單不過了。我家歷代都是從醫的,我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大夫,我從小就是聞著藥香味長大的。我八歲那年,祖父因為沒能救活一個身份很高的病人,被下了大獄,沒幾天就死了。我的父親也因為替祖父辯解,被人活活打死了。”
文瑾的聲音很平靜,好像說的只是別人的故事。薛寧無言,只是收緊了雙手。
“家裡敗落了,親戚們又不敢跟我們往來,娘只好帶著我和弟弟妹妹去投奔外祖父,才又過了幾年的安穩日子。可就是這樣的日子也不長久,外祖父過世後,舅舅舅媽又把我們趕了出來。”
“我們到處走啊走,孃的身體又不好,她老是哭,都把身子哭壞了。到了固縣的時候,我們實在撐不下去了,娘病了,弟弟妹妹又餓。到最後,我只好把自己賣掉了。”
“我問過很多地方,只有那家小倌院給的價錢最高。五十兩銀子,還算不錯,足夠娘和弟弟妹妹一年的生活了。”
文瑾說的輕描淡寫,薛寧心頭卻被扯了一陣一陣的痛。“說起來,我的運氣還算好的。沒在那院子裡待幾天,人還乾乾淨淨的,就被人買下,當作禮物送進了暗堡。”
“第一次侍候堡主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會那樣死掉。身子很痛,而且流了好多的血。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心裡想,也許就這樣死了也不錯吧。什麼都不用想。但是到了後來,我又害怕了,我不想死。我想娘,想弟弟和妹妹,我想再見他們一眼,哪怕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好,我不想就這樣被人遺忘的死去。”
擁著他的那雙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