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已經開始惦記著高香寒和安安了。
明明分開也沒幾日,可卻像是過了大半年似的,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定國公見二爺對高香寒還挺上心,這心裡也就鬆了許多,只點頭道:那就有勞殿下您了。
有勞?他巴不得呢!
高國公只管放心,本殿一定讓他們母子毫髮無損的回來見您。二爺笑著答了一句,二人又一路說了幾句關於朝政的話,方各自分開回去。
定國公府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周氏下令封鎖了所有的進出口,又叫人看住了喬姨娘,生怕喬姨娘想不開尋死,鬧出人命來。
王姨娘那邊的幾個丫鬟。周氏尤其的讓人看住了她們,生怕她們走漏了訊息,壞了事。
周氏左等右等,總也等不到定國公回來,南宮氏只在一邊勸道:母親勿要著急,且先坐著喝口茶吧!您這樣來來回回的走動,也不是個辦法。
正說著,卻聽門口小廝來報,說是定國公的馬車回來了。
周氏懸著的一顆心登時落在了肚子裡,唸了句佛。方讓人攙著往門口去迎接。
定國公的馬車停在了二門口。早有人提著燈籠過來打亮。周氏急急的迎了過去,只見定國公一人下了馬車,此刻正站在馬車邊上,臉上稍顯疲態。
公爺。您可是回來了。周氏在看到定國公的一瞬間,原本還急色匆匆的臉,瞬間有了笑容,如花兒般嬌媚。
定國公點了點頭,只低聲道:宮中事情太多,所以回來的晚了,讓你擔心了。一面又目光掃過了周氏,道:走吧,進屋說去。
回屋?周氏一臉遲疑。王姨娘呢?她怎麼沒回來?
她伸長了脖子往車裡看,只道:王姨娘怎麼還不下馬車?莫不是……
定國公眼中閃過了一絲傷感,只摟著她的肩膀,低聲道:她……她沒了……
周氏如遭電擊一般,登時愣在了原地。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的抬不起來。
她其實早該想到,如此欺君罔上之事,想必皇上也是不能容忍。只是她沒想到,皇上會在宮中處決王姨娘,本以為他會放了她回來,讓定國公處置呢!
雖然心裡恨的咬牙切齒,可到底在一個屋簷下住了二十多年了,說一點情分都沒有,那也是假話。
南宮氏也一臉的驚訝,心中跳的厲害。
果然是皇家威嚴不可挑釁,出門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此刻卻說沒了就沒了。
周氏眼中有了幾分氤氳,只低低道:她到底也服侍了您一場,到頭來,竟然會死在宮中。想了想又抬眸問道:那她的屍首呢?咱們總要安葬……
不必了。定國公回答的乾脆,眉頭高高挑起,只邁著大步往周氏的屋裡去。
周氏一臉的詫異,半響,她方睜大了眼睛,臉色慘白,手裡團著帕子,口內喃喃道:不想,你竟是這樣的結局,枉你素日裡最是個爭強好勝的,到頭來,竟然個全屍都沒有留下……眼中的淚吧嗒吧嗒流了出來,她輕輕拭了拭淚,又見南宮氏顏色雪白,知道她定然也是嚇到了,只安撫道:你別怕,沒事的。一面又吩咐人送了南宮氏回房去。
周氏的屋內一片死寂。
周氏親手給定國公泡了一碗六安茶,定國公一臉的倦色,似乎並不想喝茶,只屏退了左右,拉了周氏坐在了他的邊上。
周氏很乖巧的坐在了定國公的邊上,定國公戎馬一生,最有幸的事情就是娶了周氏,因為她從不讓他操心。這樣的好女人,真真是難得。
他拉了周氏的手,輕輕摩挲了摩挲,這雙手為了操持這個家,早已不復當年年輕時候的彈性和柔軟,摸上去有了些粗糙的痕跡。但是掌心還是當年的溫度,暖暖的,有些溫溼的感覺。
月娥,這麼多年真是幸苦你了。定國公眼神透著幾分疼惜,用手輕輕撫了撫周氏鬢角的碎髮。沉默半響,臉上露了幾分難色,想了想,方張口道:我想給……
公爺,你不用說了,我知道。周氏用手指點住了定國公的雙唇,低低道:雖然我心裡恨透了王姨娘,恨她害的寒兒這麼慘。但是她終究也服侍了您一場,又替您生了慧兒出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周氏輕輕皺起了眉頭,嘆了一口道:她如今落的這步田地,我自然也不能落井下石,她孃家人,我會派人送些銀兩過去,好好的安置。至於她……既然沒有全屍,那就弄個衣冠冢吧!周氏臉上多了幾分傷感,道:這樣,初一十五的。也能去給她燒點紙錢。
定國公心內感激,只點著頭,一字一句道:也只有你,才懂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