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反駁,也不想說話,只想趁還能擁抱時,以各種方式記憶他。
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髮,良久之後,才暗啞地在她耳邊說道:“玩得開心點,無聊就給我打電話,如果太累了,就回來,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他的聲音融合在機場嘈雜的聲音裡,而她伏在他的胸前,閉上眼,沒有說話,也不敢動彈。
廣播裡又響起催促旅客登機的聲音,遲御才放開她,將她輕推了一把:“去吧,不要回頭,去吧”
他甚至都沒有問她去哪裡,也沒有問她什麼時候再回來,他就那樣突然放開了她的手,將她推入登機的旅客中。
蘇婧好想和他說句話,卻哽在喉嚨口,怎麼都說不聲來,只能隨著人流,與他拉開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他頎長的身影,也在她迷濛的淚眼中漸漸模糊,她和他,就像是被洪流衝散兩岸的沙石,再也找不到原來憩息的地方。
她只有機械地向前走,她不敢回頭望,但是她能感覺到他仍然站在那裡,仍然望著她。
遲御一直站在那裡,一直望著她走入通道,一直到她的身影,真正完全的徹底消失在他的眼裡,他才輕輕的閉上眼。
當眼淚流下來,才知道,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
新年快樂
沒有她的日子過起來很快,一天又一天,時間似在飛逝。
她沒有給他打過電話,而他亦不打給她,他怕自己會止不住思念,而不顧一切丟下這裡的人和事,飛去她的身邊。
她偶爾會刷一下他當初留給她的卡,他的手機上會跳出一行提示:尊敬的VIP客戶,您的副卡在XX消費多少元。而每次金額的數目,都不會超過人民幣一百。
他知道,她只是為了讓他放心,所以才去刷卡,而他也知道了,她現在身處何地。
有時,她會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訊息,然後突然某一天,他會在信箱裡收到一張工筆人物畫,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的作品,駱寒很快幫他解答出來。那是捷克國寶畫家慕夏的畫。於是遲御知道,她去了布拉格。
那天,他開啟信箱,只收到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琢磨不出這是什麼意思,眼盯著螢幕,手扣著桌子良久,才突然扯起性感的唇角,低低笑出聲。
酒,葡萄酒,波爾多。
他曾經說過的,帶她去波爾多品酒,可是到了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如願。
人生有許多的事,總是不如想像中完美,說過的話不一定會實現,所以,還是不要輕易許下諾言,因為你不知道,明天你是否還有能力,去把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