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或者那就是巧合。
只不過一次是巧合,兩次還是巧合的話,那未免太巧了。
另外則是月娥這個外孫女這幾日常常出門的事情確實反常,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當是小孩子到新地方好奇。有了這件事再一想,一切可不是就說得通了!
她不像王氏那樣有顧慮,立刻叫了趙嘉來東屋。這個空兒,王氏便回了自己屋子,這場合最好還是讓人家母女自己說。不然自己在場,說的是這種事,那也是怪尷尬的。
趙嘉一進來,才合上門,就聽方婆子大聲罵道:“孽障!你教的什麼好女兒,如今竟然主意這麼大!難不成是和你學的!”
這句話沒個前因後果,一下就把趙嘉給說懵了。見她還不懂,方婆子立刻問她:“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月娥日日出門是為了什麼事兒?”
趙嘉不明所以道:“月娥她是日日出去,我也說過她了,這個年紀的姑娘別日日往外跑。可是腿長在她自己身上,我難道把她捆上?左右也不過是在近處逛一逛,這有什麼的?”
“這有什麼的?”方婆子反問一句,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這女兒什麼都不知道了。一邊心裡稍稍安慰,至少女兒沒有一起瞞著這件事。同時也是苦笑,該說世事輪迴麼,當年趙嘉是如何瞞她的,如今月娥就是如何瞞趙嘉了。
“這有什麼的!我那好外孫女兒如今可出息了,主意大的不得了,倒是有你當年的品格。外頭人都看見了,她幾次和一個男子走在一起說說笑笑,你說這件事是她這個年紀的姑娘該做的麼?”
趙嘉聽的愣神,一面覺得確實不應該。她當年自己私奔是一回事兒,現在自己做娘了,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她如今當然是覺得女子嫁人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自己挑,誰知道會挑中什麼中看不中用的,還是父母經的事多,懂得長遠打算。
但是另一方面又覺得不錯,自家女兒到現在為止還說不上什麼好人家。這樣的話還不如看看她自己看上了什麼樣的後生,要真是後生極喜歡她,家裡也不錯,這門婚事可比她去找要好得多。
方婆子可不知道自己女兒想了這許多,只是惡狠狠道:“你可知道,外頭人都說那是一個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這種人如何使得!”
聽到是一個富家公子,趙嘉立刻眼前一亮,忙道:“娘,你何必生氣呢?咱們巷子裡自家定情的姐兒哥兒又不是沒有,難道還差我們月娥一個。你該想想,想想那可是個富家公子,若是這件事真成了,咱們月娥一生享福不說,家裡也受益呢!”
方婆子認認真真看自己女兒,第一次覺得女兒這樣愚蠢。雖說以前有私奔這件事,就已經能說明愚蠢了。但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不好斷定,有時候只是腦子一熱而已。看她能帶著兩個女兒,果斷從魯地平平安安跑到揚州,應該有些心計。可是如今再看,竟然是全沒腦子的!
當即拿了屋子裡插在花瓶裡的雞毛撣子打在趙嘉背上:“你這個蠢貨!腦子裡想事情了嗎?人家富家公子的婚事是自己能做主的嗎?肯定有當爹孃的給他找門當戶對的大小姐才是,月娥算什麼?到時候人家是能娶月娥嗎?你是做夢!最好不過是納了月娥做小妾,至於不好的,女孩子家沒了名節,生生被逼死的也有!”
打了幾下到底打不下去,方婆子把雞毛撣子一扔,哭道:“我的傻閨女,你也是做人孃親的人了,腦子裡如何不想事呢?這個道理簡單的不得了啊,還是說,你做著打算讓月娥當人家的妾?”
其實她沒有把話說難聽,這是為趙嘉留面子——說的難聽一些,別人更多的就是玩玩而已。富家公子哥什麼樣的好女子沒見過,只怕從小服侍的溫柔可人的丫頭都有一屋子。月娥是不錯,可是也不是美若天仙那一樣的啊!憑什麼讓人家領回去做妾室。
趙嘉已經聽傻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的。聽到方婆子說她想讓月娥做妾,她趕緊搖頭:“娘,娘,我哪裡會做那種想頭。這輩子就是嫁個精窮的窮漢,也不會想讓月娥給人家做妾的!”
趙嘉這卻是真話了,大概是揚州這個富貴溫柔鄉讓人有不同的見識吧。要麼讓被富貴迷住了眼睛的人完全只想到錢,‘寧做富人妾,不為窮□□’是這些人的想法。要麼就是讓有機會見識到各種女子生活底下一面的人長見識,明白光鮮亮麗之下有些什麼東西。
趙嘉或許在很多事情上糊塗,但是在方婆子這個做產婆的孃親的影響下,見過很多富貴人家的妾室,真實的境況——吃穿當然很好,她們穿的衣裳吃的食物全都是當時的趙嘉豔羨不已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