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三十日的月子,也只洗了兩三回而已,一般就是擦澡而已。至於頭髮,那實在是沒法子了。對於向來喜歡整潔清爽的她來說,這也實在是一種折磨。好在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個月子盼過去了,她也滿心歡喜。
“唔,腰身恐怕粗了兩寸——桃兒,從今日起每餐都要做幾道不放葷油的素菜!”這大概就是趙鶯鶯唯一覺得不大好的地方了。
至於趙芹芹出嫁,這是早就定好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比較巧合的是安排在趙鶯鶯出了月子之後,若是在月子中,或者大著肚子的時候,恐怕趙鶯鶯這個親姐姐要不能來觀禮了。
這一應事情完了,崔本和趙鶯鶯,特別是趙鶯鶯就沒有什麼事兒了——她在五月的時候就不能拿針了,也好在那時候繡畫趕製完畢,提前交貨上去。而之後她要生孩子,自然不會再接活兒。這會兒,她空閒的要死,只剩下了帶曦姐兒一件事!
淅淅瀝瀝的秋雨下著,趙鶯鶯就抱著曦姐兒坐在屋簷底下看雨滴滑落。這時候只不過微涼,並不是寒冷,倒也不擔心孩子著涼。所以一個搖籃擺在旁邊,趙鶯鶯就能一邊給家人做換季的衣裳,一面照看她了。
層層的秋雨帶走了夏天的最後一絲燥熱,讓趙鶯鶯鬆了一口氣。她平素並不是一個頂怕熱的,可是經了一回夏天的時候懷孕,只覺得十分難捱,以至於純粹想到夏天也覺得過不得了。
當然,這樣綿綿密密的秋雨也有一個壞處,那就是曦姐兒如今的尿布。一會兒曦姐兒似乎在掙扎,趙鶯鶯對響動什麼的很敏感,一下就注意到了,將她抱起來摸摸。
“桃兒,拿乾淨的尿介子來!”
嬰兒的面板嬌嫩,趙鶯鶯不用那些舊衣裳,就用洗了又捶,直到去了所有生性,只剩下柔軟的松江細棉布給曦姐兒做尿介子。當時為了穩妥起見總共做了兩打,想著這肯定是夠用了的。
誰能想到會一下遇到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而且趙鶯鶯照顧曦姐兒十分仔細,特別注意這些,曦姐兒一天要換下來七八個尿介子!這些尿介子要是一兩天干不了,曦姐兒就要沒尿介子換了。
趙鶯鶯本想再多做一些尿介子,可是桃兒和圓娘攔住了她。
“這樣的天氣多少尿介子也不夠,還是用銅熨斗把半乾的尿介子熨一熨!”桃兒勸說道。
趙鶯鶯卻有些不喜:“這又不是曬乾的,有一股子味兒!”
圓娘在一旁笑起來:“奶奶,這可怎麼說!這樣的天氣,就算是再做兩打尿介子也無用,一樣不是曬乾的——您專門空了一間廂房晾尿介子,那也是陰乾的,一樣有味兒呢!”
桃兒本就是在熨尿介子,這時候把手裡燒的通紅的銅熨斗架在一邊的鐵架子上。然後把疊的整整齊齊的尿介子給趙鶯鶯送去,至於剩下的乾淨尿介子則是放在搖籃旁掛著的一個繫帶布包裡,方便取用。
趙鶯鶯給曦姐兒迅速地洗了屁股,又換上尿介子。至於用過的尿介子,則是被拿出去洗了。這些日子趙鶯鶯照顧曦姐兒這個小冤家很多,餵奶也好,換尿布也好,哄睡覺也好,都熟練的不行。
因為換尿布已經清醒過來,不願意再躺回搖籃裡的小姑娘咿咿呀呀叫了起來。趙鶯鶯看她樣子就知道她要哪樣了——她只能抱著這個小冤家在屋簷廊子下走來走去,在有節奏的拍背當中,這孩子總算有些要睡著的意思了。
正當趙鶯鶯鬆了一口氣,打算把孩子塞回搖籃,敲門聲又想起。然後是圓娘打著青綢油布傘去開門,不是別人,正是崔本。
而崔本以來,趙鶯鶯懷裡的崔曦立刻就不同了,精神大好伸著手就要抱抱。要不是趙鶯鶯早有防備,幾乎抱不住她!
崔本是穿著蓑衣回來的,斗笠和蓑衣雖然能保護大部分,然而依舊有一部分難以保護。所以這會兒身上免不了沾上水汽,像是衣服下襬更是變得溼漉漉的。見寶貝女兒要來抱,也只能閃開些道:“曦姐兒聽話,現在可不能抱!爹爹身上全是水!”
崔本一回家,趙鶯鶯便讓圓娘去廚房裡弄些熱水去內房:“趕緊洗個熱水澡,這都淋溼了!”
說著抱著崔曦,跟著崔本一起進了房。順手把崔曦放在架子床中央——這床很大,而且曦姐兒如今就連翻身都不能夠,所以放在軟綿綿的大床上趙鶯鶯很放心。
至於空出手來的趙鶯鶯則是在衣箱裡給崔本尋乾爽的衣裳,然後給掛到床後面的屏風上。然而一會兒不見爹孃的曦姐兒立刻不幹了,委屈地哭了起來。趙鶯鶯趕緊又抱起她,抱在手上拍拍哄哄。
曦姐兒挺愛哭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