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
這時候趙鶯鶯看向了窗外,正好看到收拾的整整齊齊,穿著讀書人穿的長衫的趙蘊。似乎什麼都不懂地站杵在西廂房門口,有幫忙的人要過道,她都不知道要讓,人家說了才旁邊邁開一點兒。
“我記得當初蘊哥兒還沒有這麼木呆呆的,這次是怎麼回事?”趙鶯鶯很快看出了不對,奇怪的問姐妹們和大堂嫂。
這裡面年紀年紀最小的趙芹芹是二房的人,對於趙家小院的事情實在是不瞭解。而趙萱萱和趙苓苓呢,即使是年紀小一些的趙苓苓也是和趙鶯鶯同年的,也就是說,她同樣嫁人好幾年了。對於家這邊的事情實在沒有多少了解。
最終能夠解答的還是大堂嫂,大堂嫂頗為複雜的看了一眼趙蘊:“小叔如今跟著老師在書院裡面唸書,因為他天資有限,老師拘束的更嚴重了。人看著一次比一次沉默,現如今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可笑的是,面對兒子這個樣子,趙福和孫氏不僅不擔憂,反而高興起來。在他們看來這才是讀書人的樣子,他們看過一些讀書公,好多都是這樣的呢!
外面孫氏正拉著趙蘊與幫忙的婦女炫耀:“我家裡這幾個女兒都是不成樣子的,唯有這個兒子不錯。如今正跟著書院裡有名的父子讀書,先生都說了今年就讓他下場試一試,說不得考試之後就是一個秀才公。”
花花轎子眾人抬,旁的人不見得覺得趙蘊出色,可是如今正在人家家裡幫忙呢!什麼山頭唱什麼歌,自然贊同地說了幾句好話。趙家小院實在是太小了,以至於東屋裡的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趙芹芹就鄙夷地哼了一聲:“這種話也只有二伯母才說得出來了,蘊哥兒是什麼成色誰不知道?如今讀書的書院、唸書跟著的夫子,全都是花了銀子才能有的。至於說什麼下場考試,他這個年紀正該考試的時候,誰不知道。”
趙芹芹嫁了一個讀書人家,丈夫今年也要參加科舉。據丈夫老師和同窗們估計,丈夫的功夫已經到了,中不中秀才,這就是看運氣了。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時節,趙芹芹對科舉考試的瞭解甚至比有個兒子在讀書的孫氏要強很多。
科舉考試分為院試、鄉試、會試、殿試,其他的先不說,就說最近的院試,這是縣一級的考試,只有考中的才能成為秀才。而院試分為三場,分別是縣試、府試、院試,其中過了一二場的為童生,過了一二三場的才能稱之為秀才。
在江南這等經濟富庶文風昌盛的地區,少年參加科舉實在是太常見了,所謂少年才子更是屢見不鮮。所以學堂裡的學生,凡是有志於科舉的,無不是十多歲就開始下場考試。
而趙蘊今年都十六歲了,這時候不考試,難道是等三年後十九歲才開始考?
“小叔說起來也沒什麼錯,他從小就被二伯母他們教導著要讀書上進出人頭地,如今這個樣子也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大堂嫂似乎聽出了趙芹芹的鄙夷,幫著趙蘊說了一句話。話說趙蘊在家的時候雖有些呆,可是也不缺讀書人的靦腆溫和,她倒是挺有好感的。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趙芹芹沒說什麼,趙苓苓先冷笑了一聲:“大嫂這一句話可說錯了,說起來到底是我家兄弟,我可比大嫂看的透——蘊哥兒那人算不得壞蛋,可是就是這種算不上壞蛋的人才最可恨!”
“他也是讀書明理的人了,難道不知道他傢什麼情況,難道不知道為了供他一個,芊姐兒她們到底都如何了?若真是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那就應該和爹孃說清楚,至少出人頭地也不是踏著嫡親姐妹們的血淚來的吧!”
“說到底,蘊哥兒看的到二伯二伯母做的過分,也看的到芊姐兒她們一輩子幾乎都被毀了。可是這些比起他能夠繼續舒舒服服讀書,比起將來能考秀才考舉人。。。實在是無關緊要。”
趙苓苓是大房裡最小的姑娘,也是在場這些姐妹裡冷眼看這些最多的人,這時候說出她對趙蘊的看法,全像一把尖刀,半分情面也不留。只把趙蘊身上最虛偽、最可惡最殘忍的一部分露了出來。
外面孫氏還在稱讚趙蘊,拉著兒子道:“蘊哥兒你給說說,這次考秀才準備的如何了?夫子既然允了你考試,恐怕是有十分的把握了吧?”
趙蘊含含糊糊,急得臉都紅了起來,最終也沒有說出肯定的字眼。可是孫氏不在乎,在她看來兒子這樣文雅害羞,這正是讀書人的做派。重要的也不是兒子的回答,不等趙蘊說什麼,她又繼續和幫忙的婦女吹噓起來。
這一幕趙鶯鶯看的可笑可氣又可憐,最終說不出什麼來,只得道:“我去看看芊姐兒那邊,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