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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明明佔據了一處絕佳的修煉寶地,卻偏偏建立了極端反常的駁靈陣……

樁樁件件,都不是正常的狀態,這其中,必然有圖謀。而且,圖謀恐怕非小。程鈞細細思量,連做了幾個推測,都有不足之處。暗自遺憾,可惜他真正的底牌缺了一樣東西,催動不得,不然至少能查知一二。

紫雲觀……萬馬寺……程鈞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名字,莫非與後世的那個人有關?若真是如此,只怕,自己就能解開一個謎團……

突然,程鈞心中一凜,轉過頭去,只見身後的樹林中,幽幽的立著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絕美的女子,身上只穿著一見荼白色的衣衫,長裙直到腳踝,能看見裙下赤著雙足,一頭青絲披散著,肌膚晶瑩如玉,站立在雪地裡,彷彿整個人都是雪堆成一般。

那女子含笑而來,雪白的赤足踏在白雪上,幾乎分辨不出,好像浮蕩在空中一般。即使以程鈞的定力,也忍不住要上前一步扶著她,以免北風無情,將她吹飛了、吹化了。

程鈞目光一凝,心中暗自估量,神色卻是平靜,點首示意。

那女子見程鈞露出善意,也報以一笑,走到面前,斂衽行禮,儀態楚楚,道:“公子安好。”聲音又輕又柔,如雪花落地,幾近無聲。

程鈞看了她一眼,注意力轉而移到她那雙眼睛上——這女子雖然美麗,一雙眼睛卻是渙散無神,好似剛復明的盲人,還找不到正確的焦距。他還了一禮,道:“不敢,道友請了。”

敢在雪地裡赤足走路,還沒凍到把腳砍下來的,那不必問,只能是修士。

那女子低低問道:“道友是從山外來的麼?你……可是道門中人?”

程鈞點頭,道:“算是道門中人,卻非道門嫡傳。”

那女子聞言,靜默許久,走上一步,道:“道友雖不是道門嫡傳,卻也是道門的正道修士,是也不是?”

程鈞盯了她一回,點頭道:“是。”

那女子急切切道:“那請道友這邊來,小女子有下情回稟……”話音未落,程鈞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輕輕一躍,兩人一起落在大樹之巔,隱沒在層層樹冠之中。

那女子一怔,就見程鈞豎起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果然見樹林中,施施然走來一人。

只見那人乃是個二十餘歲的俊秀青年,雖然一身道袍,卻做了書生打扮,青衫大氅,羽扇綸巾,腰間掛著長劍並一個葫蘆,長劍的劍穗一直在風中飛舞,雖大冷天,卻搖著一把羽毛扇子,走路搖搖擺擺,盡顯風騷。

程鈞一眼就看出來,此人乃是一個入道的修士,修為不高,也就剛剛踏過入道門檻,看他的打扮,乃是一個俗家火居的修士。程鈞從來沒見過此人,但不妨礙他產生了一股親切感,不是對人,是對那人身上的衣服。

這身衣服,從青衫到頭巾,再到羽毛扇,從頭到腳乃是一套,可是當初修道界底層修士中間最時興的衣服。據說是因為修道界一個出眾的天才兼美男子這樣打扮,仙風道骨,望之如神仙中人,因此引起了一時風潮。當時人人不管是俊秀少年,還是彪形大漢,都是這麼打扮,不僅如此穿戴,還要舉止文雅,談吐騷包,總是裝作風流倜儻的樣子。程鈞當初,也曾經這麼打扮過來,而且,他一眼看出,這人的幾個細節學得並不好,頭揚的角度並非恰到好處,走路的姿態也不夠風騷——反正比他當初差遠了。

記憶觸動的一剎那,程鈞是有些恍惚的,彷彿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不過,這種記憶一閃而過,很快就回到了現實,一絲疑惑隨即浮起,暗道:“我記得這打扮流行的區域並不廣,至少在北國修道界並不盛行,莫非他是南邊來的?

那青年走了片刻,腳步一頓,轉而來到程鈞打坐的那棵樹下,刷的一聲,拔出長劍來。程鈞一怔,就見那人身法輕動,長劍揮舞,刷刷刷刷幾聲,劍光閃爍,聲動風雷,剎那間削下——幾根樹枝來。

程鈞心中更加奇怪,就見那青年袖子一抖,從袖口落下幾個灰白的東西,滾到雪地裡,程鈞嘴角微微一抽,只見那幾個東西,正是幾枚草菇。

那青年撿起草菇,揀了兩根細細的竹籤穿成了兩串,將剩下的樹枝攏在一起,生了一個火堆,然後一屁股坐在火堆面前,開始燒烤。一面燒烤,一面哼著小曲,小曲的曲調程鈞很熟,就是戲曲裡的曲牌子“小開門”。

程鈞看了此人許久,暗自得出一個結論:此人頗具童趣。正這時,他只覺得身後有細細的氣流,轉頭一看,卻是那女子,程鈞疑惑,那女子細如蚊吶道:“這人是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