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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供奉的列祖列宗的牌位,數尊守護祠堂的神祇塑像以及古往今來滿屋子的對聯、圖譜,全都成了灰燼!
老爹得了這個訊息之後,形同痴呆,驚愕足足有半個小時,突然失聲痛哭,蹣跚著跑到祠堂的廢墟跟前,直挺挺的跪著。
我和老二、三叔等人去勸慰他,他也不聽,嘴裡只是唸叨:“不肖子孫陳漢生無能,罪該萬死,請求列祖列宗責罰!”又說:“我連這一劫都推斷不到,還叫什麼’神斷‘,都是狗屁……”
老爹晝夜跪著,直到昏厥,我們把他送回家裡,灌喂涼開水,將近天明,老爹才漸漸甦醒。
剛剛醒來,老爹便虛弱的對三叔說道:“三弟,祖宗不可一日無安身之處,咱們須得再建一處祠堂。”
三叔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不過,老祠堂被毀,也是天意,說明那個地方不宜再建祠堂,須得另覓他處。”
老爹道:“好,就另行覓一處地方。”
娘道:“找地方的事情交給老三,你先吃些東西。”
老爹道:“我沒事。只是心力交瘁,一時昏厥。喝點水好多了……”
正在此時,弘義突然進家來了,老二引著他進屋子裡,三叔問道:“怎麼了?”
弘義道:“有個外地的生意人從咱們村裡過路,夜裡暈死到了北頭。今早被我們發現,摸著渾身熱的燙手,以為他是著了涼,發了燒,送到村醫那裡,可是怎麼也用藥扎針,也不見他退燒,不但不退燒,還滿嘴的講胡話,說是自己遇見鬼了……那村醫也不敢治了,說是有些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他了,我就特來稟告族長。”
老爹緩緩起身,道:“帶我去看看。”
村中北地歷來就十分荒涼, 那裡有兩條深溝,還有條幹涸的河道,又有一條被廢置的渠道。唯一能行人走路的一條小道上,長著棵老柳樹,老柳樹下面有一口水井,是村民澆地時挖的。那個水井的井沿很低很低——低到人可以毫不費力地直接踩進井裡,村裡也沒采取什麼措施,全憑人自己留心注意。
只因那井地處偏僻,周圍陰氣森森,因此久而久之就有傳言,說那棵柳樹上盤踞著條大蛇,沒日沒夜的在那裡採集陰氣,準備修煉成精……
雖然此事無可考證,但是卻足以嚇壞許多孩子,平時也很少有村民去走那條路,即便要走,也是小心翼翼,提心吊膽——既害怕會一不小心掉進井裡,又害怕井裡忽然伸出一隻手,把人給拉進去,或者怕樹上忽然垂下來一條碗口粗細的蛇……
第469章 野樹古井
那片荒廢之地除了有棵老柳樹和有一口老井之外,村北乾涸的河道里也遍佈著附近村民們扔的垃圾,幾乎隨處可見被人們丟棄的死豬、死狗、死雞的屍體,臭氣熏天,汙穢不堪。
更可怖的是,偶有時候,河道中會有嬰兒的屍體,用破衣服或破被褥包著,臉頰和眼珠子都已經腐爛,只剩兩個黑漆漆的洞清晰可見……
腐肉也引來了烏鴉,經常在附近徘徊,十分聒噪。
一些走街串巷的無良商人,到那個河道里,把死牲畜的屍體拖出來,裝進大口袋裡,然後用腳踏車拉走,回去做假香腸、假火腿。
這天夜裡出事的行走商人,也帶著個大口袋,料想也是從事這種營生的,我見了便心生厭惡,對老爹說道:“爹,這人怕不是什麼好人。”
老爹“嗯”了一聲,道:“看得出來。”
老二道:“那不救這個鱉孫了。”
老爹道:“當然要救,救了之後讓他以身說法,回去告訴他的同行,好少一些無良之人。”
我瞧著那商人面皮蠟黃,軟塌塌的和常人大不一樣,眉心處和眼圈周圍都沉沉發黑,嘴裡只呼氣聲大,幾乎聽不到吸氣聲,心口處也不見怎麼起伏,便道:“還能救得活嗎?”
老爹道:“他沾染的祟氣雖然極深了,但一息尚存,神智未喪,還是能救的。弘道,你回去問你娘要三道酒符,即時燒化了端來,弘德,你回去拿我刺穴的銀針來,弘智,你回家讓家人熬些薑湯來。”
我們都應聲而去。
各自取了東西回來的時候,我見老爹正在伸手捏按那商人的腦門,那商人已經悠悠醒來,能微微張開嘴了,老爹先用銀針刺了他的穴道,又灌入薑湯,那商人便能說話,哆哆嗦嗦道:“救,救命……”
“廢啥話!”老二道:“這不是正救著你的麼?”
老爹又從我手裡接過符酒,給那商人灌下,頃刻之後,那商人猛然睜圓了眼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