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點點傷而已,根本不礙事。而且若不是你一人吸走了他們大部分的攻擊,我還真有些抵擋不住。”旋即又恨道:“這蒼梧派,說起來也是名門大派,盡幹這些下三濫的事。”
“他們不會也象麻衣幫那樣陰魂不散吧?”
“他們還不如麻衣幫恩怨分明呢。不過他們號稱大派,以顏面來說是不會死揪不放的,況且我們又沒怎麼傷他們。還有,我有直覺,這幾個人暗算賀蘭大哥,又想除去我們,應該是私下的行為,掌門人未必知道。”
祁暮長嘆一聲:“千笑,我怎麼覺得江湖一點也不好玩。這死纏爛打的,還真沒意思。”
沈千笑忽然轉了話題:“小暮,沒想到你功夫這麼好,說不定可以進劍器排行了。還有你的劍,還真是利,叫什麼呀?”
“這劍,是師傅留給我的,應該是我們雪峰派一直傳下來的吧。我也不知道叫什麼。”祁暮第一次對沈千笑有了隱瞞。
“劍上應該有刻的吧。”
“就是沒有啊,不信,你看。”祁暮看過這把劍,劍上沒有任何標記可以說明它就是那把慕雲,劍鞘和劍柄上都沒有刻任何字,只有劍身靠近劍柄那端刻了幾個彎彎曲曲的紋飾,師傅曾說那是字,但祁暮啥也看不出來。
沈千笑自然也是啥也沒看出來,但他卻注意到劍柄上纏繞著的是天蠶絲帶,而且不止一根。當他說起這一點時,祈暮呆了一下,道:“我沒想到我師傅這麼有錢啊!”
沈千笑又道:“那你給劍取個名字吧。好歹下次我記江湖錄的時候可以寫上。”
祁暮玩笑道:“反正沒名字,不如就叫無名好了。”
正文 第十章 又相遇
十一月了,地處北界的垠州小城,梧桐落盡,風捲黃葉漸漸地在地上鋪開金色地毯。冬日已臨,風吹過來都帶了呼哨聲,北風宛若頑童,常在行人不注意間掀起他們的袍衫襥巾,將那份冰涼貼上他們祼露於外的溫暖肌膚。
不過坐在設施齊全的馬車裡的人自然是不用與北風親近的,就象此時,垠州城外這架結實地蒙了厚氈的馬車。拉車的是兩匹四蹄踏雪的黑馬,駕馬的是個青衣男子,瘦削精練,一雙鷹眼精光四射。車旁又跟了四個騎著白馬的侍從。
遠遠地望見垠州的青磚城門,駕車人回身向簾內道:“爺,垠州已到了,我們是馬上進城還是先休息一下?”簾內一清朗的聲音道:“直接入城,尋個客棧安置好。”又有一嬌軟女聲道:“爺,這車顛得人難受,奴家有些頭暈,可否先休息一陣呢?”那清朗男聲又道:“好吧,婉兒身子不適,我們就先在長亭歇息一下,喝杯茶吧。”“謝爺體貼。”那婉兒的聲音裡充滿了意外的欣喜。駕車者也有些意外,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將車趕到十里長亭的茶寮處停了下來,下了馬車掀起了車簾。
長亭內已坐了十來個人,四個中年男子及六七個青年男子簇擁著兩位老者,佔了三張桌子,他們都穿了黑白條紋的短裝。一中年男子問:“老八,你大師兄不是早就出發了嗎?這一路怎麼不曾見著?”那老八恭聲道:“師伯,大師兄和四、五、六、七師兄一起走的,此時應該已在城裡了吧。”那中年男子略有些不滿:“既早到了,師叔祖到了也不來迎接,可真是……”
正說到此,就看到馬車上下來一位金冠束髮,身穿湖藍錦袍的青年男子,只見他面如冠玉,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鳳目,眸若點漆。他轉過臉來看人時,那眼亮得出奇。他微笑著掃了眾人一眼,眾人都有一種被閃電閃過的感覺,一時都停了嘴。他看上去是那麼溫和,但被他掃過眾人卻都感到了一絲威懾。
此時,他將手伸入車內扶出了一位妙齡女子,那女子著一身繡金線的紅裙,翠華滿頭,一隻纖纖素手搭在男子的小臂上,嫋嫋婷婷地下了車。她有一張圓臉,肌膚賽雪,一雙杏眼如籠了煙霧的池水,閃著迷離的細碎粼光,鼻高挺而秀氣,一張小嘴紅潤如帶露的櫻桃。行走間婀娜生姿,亭內幾個年輕男子的眼有些直了。
那女子杏眼波光一轉,將亭內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內,嘟了一張小嘴低聲衝男子撒嬌道:“爺,咱離他們遠一些吧。”那男子寵溺道:“行,婉兒說如何便如何。”女子便唇角上揚,有說不盡的嫵媚。
他兩人選了邊角的一張桌子坐下,看愣了神的茶寮主人慌忙提過來一甌水,幾隻茶碗,那男子淡淡道:“老丈,碗便不要了,只借你的水一用。”說罷,以目示意駕車人,駕車人迅速回車上取來一托盤,盤上放著兩隻青花瓷茶碗,一小罐茶葉。
那男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