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環一臉訝然。
亨彎腰行禮之後,走向自己的同伴。
亨的同伴們帶著苦笑,拍手迎接和同性共舞的亨歸隊。
“很有趣的餘興節目。”
“你竟然和環小姐的弟弟跳起舞來了。”
“那個狂妄的小鬼被你一摟,鐵定渾身不自在。痛快!”
“……他雖然也姓城崎,可是和你共舞的是弟弟,所以打賭的事,你並不算贏家。松宮,我想你是因為弄不清楚情況,所以才邀他共舞的吧?”
提議打賭的年輕人,笑著拍了拍松宮的肩。
亨抿了抿嘴,曖昧的笑了。
“怎麼樣?還要靠撞球賭上一賭嗎?今晚我們是找個妞過個熱情的夜?還是到新橋找個藝人喝個通宵?”
“不好好談談松宮的餘興節目,實在太可惜了。我們去找藝人們玩個痛快吧!”
無意繼續逗留在現場的年輕人,穿著華麗的禮服,準備移師餐廳。
“……這應該不只是個餘興節目。”
在朋友的簇擁下,亨閃爍著眼眸輕聲低喃。
第二章
“明天中午,獅子咖啡座見。”
昨天,亨在彌的耳邊訂下了這個約會。
(我的確點頭答應了。)
彌躺在沒有頂蓬的床上想著亨。
(他只不過比我大幾歲,卻視我為小毛頭。)
從宴會回來到現在,彌一直想著亨。
(明天我該穿什麼衣服呢?)
彌突然想到自己沒有一件象樣的衣服。
(我又不是女人……穿什麼都無所謂。)
彌換上純樸的襯衫和寬鬆的長褲,站在壁上的小鏡子前,整理頭髮。
(我要去見他……我這是在幹嘛啊?)
如果這是男女交往,那麼對於約在咖啡座見面,自有一番期待。可是亨和彌都是男人啊!
彌努力思索著去見亨的理由。
可是──
彌滿腦子能想到的,不是手被緊握時所感受到的熱度,就是被摟住時所嗅到的體味。切始終想不起一個赴約的理由。
(……算了!)
(反正那傢伙也一定是毫無理由的邀我。)
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思量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昨夜也曾自問為什麼要參加晚宴,不覺自嘲的笑了笑。
(總之,不論是我或他……都找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
為了赴約,彌匆匆跑到玄關,卻突然被一道尖銳的聲音叫住。
“彌,到這裡來。”
彌不耐煩的回過頭,只見父親與志美和相川站在大廳的門口。
“……什麼事?”
“過來就是了。”
與志美用手中的杖子敲著門。
彌帶著驚訝的表情走到父親跟前,冷不防父親倏地舉起杖子,朝著彌的臉頰劈了下來。
因反作用力的緣故,彌一個踉蹌差點跌到。與志美舉起手杖繼續毆打。
“竟然和哪個暴發戶的新貴族搞三捻七。你知道自己的立場嗎?什麼人不好混,竟然和松宮的兒子搞在一起!”
城崎家和松宮家目前處於敵對立場,爭鬥可能一觸即發。
“你想當男妾是嗎?竟然對商人的兒子拋媚眼!你們母子……究竟要給我找多少麻煩才肯罷休!”
一直強忍無理毆打的彌,聽到與志美的這些話,心頭不禁一顫。
(竟然連過世的母親都一起辱罵,不可原諒!)
彌以手背胡亂抹著滲出血絲的嘴角,瞪著將手杖舉得高高的父親。
他的眼神充滿敵意和殺機。
“……老爺,你已經教訓彌了。彌不會再做出讓您煩心的事了。”
為了遮住彌的視線,相川刻意切入他們父子之間。
“彌是我寶貝的‘學生’。您再打下去,他就無法為您辦事了。”
相川皮笑肉不笑的伸手輕輕的為彌拭去嘴角的血絲。
“……相川,我回房裡去了。回頭把‘資料’拿過來。知道嗎?”
與志美冷冷地瞥了彌一眼,緩緩地走上樓去。
“……沒事參加什麼宴會,才會碰到這種倒黴事。你應該乖乖的待在房裡等我的指示。”
相川以舌舔去了彌指頭上的鮮血,帶著既輕視又充滿著愛意的複雜眼神看著彌。_“少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