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都在,又是在他的老根據地山東打仗,哪有不勝的道理?只是很好奇這回他能為國家爭取到什麼好處。一般不談國事的陶父那天很激動,說這是百年來我中華上國的第一場真正的對外勝利,有此大捷墊底,他的江山算是坐穩啦。
他們為何將深受國民崇拜的大總統稱做“他”,徐怡卻沒有去深想。
15日晚,河南慰問團抵達杞城。司機告訴徐怡,進了杞城就算進了戰場啦。徐怡曾設想過戰場是什麼情景,但杞城除了街道上到處是兵士外,並無戰火的痕跡。
慰問團住進了杞城縣政府大院——之前的杞城縣衙。代表團受到部隊熱烈的歡迎,16旅政治部劉主任早已等候在縣政府前,與慰問團成員們一一握手,將他們迎進了政府大院。房屋早已備下,屋裡配了鐵爐子,溫暖如春,徐怡是南方人,冬天沒有在家裡生爐子取暖的習慣,感到極為舒服,旅途的勞頓似乎一掃而光了。一間屋子安排住四個人,但代表團中只有三位女性,算是沾了一點小便宜。徐怡掃視著屋裡的陳設,三張木床,一張陳舊的桌子,但床上的被褥都是簇新的軍用品,連牙刷毛巾都一應俱全。最令徐怡印象深刻的是被子疊得那叫一個齊整,像刀切出的豆腐一樣方方正正,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連擺在窗戶臺上的牙缸牙刷都整整齊齊。讓沒有經歷過軍營生活的徐怡感到新奇萬分。
“條件還真是好呀,沒有想到呢。”河南許州一位女議員讚歎道。
晚飯已經準備妥當,四個菜,炒蘿蔔絲、蔥爆羊肉、炒豆腐、炒羊血。主食是羊湯麵和大饅頭,還上了酒。出面接待的都是16旅政治部的人,因為16旅旅部就駐紮杞城。晚飯快結束的時候,曲致庸准將急匆匆趕來了,連聲說對不起,“真是對不住各位了,有緊急軍務要處理,來晚了,我代表陸軍第16旅熱烈歡迎來自河南的慰問團,我旅有不少河南子弟,他們都是好樣的,絕沒有給河南父老丟臉!戰區供應緊張,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大家,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跟徐怡住一起的那位女議員操著濃重的河南口音說,“沒想到軍隊的生活這樣好呢。”
曲致庸准將收起了笑容,“各位,千萬不要以為部隊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這是因為你們是來自官兵故鄉的代表,部隊盡其所有來招待大家。就在這個時候,距離這裡不遠的昌邑前線,幾萬國防軍官兵仍蹲在泥濘的戰壕裡,緊緊包圍著上萬的鬼子兵。他們有時候連熱水都喝不上,更別說生了鐵爐子的屋子了。”
那位女議員頓覺失言,連聲向曲旅長道歉。曲旅長笑著說,“道歉就不必了,軍隊嘛,責任就是保家衛國,爬冰臥雪,流血犧牲都是分內之事,為得就是人民的幸福安康嘛。應該的!”
“還是曲將軍說話有水平!”河南團的團長是省議會的副議長,“咱國防軍在前線為老百姓拼命,後方也不能閒著,要人有人,要錢出錢,這次河南民眾籌集了一筆款子,是慰問咱軍隊的,都帶來了,儘量買些好吃的東西,給咱子弟兵送上去!還望曲將軍安排我們去前線看望部隊,可不能住在這裡做客人,給軍隊添麻煩。”
慰問團共31人,都是河南各州縣的名流,因為只有三名女性,曲致庸便單獨向三位女賓敬了酒,得知徐怡是陳豪的妻子,曲致庸立即對副官說,“通知陳營長過來,今晚就過來,給他們安排一間屋子,讓他們小夫妻好好說說話。”然後對河南團的成員說,“陳營長是我們旅的英雄營長,打青島,打高密,打杞城都是好樣的,大家可不要說我偏心啊。”
“應該的,應該的。”代表團熱烈鼓掌。鼓掌已成為官場上的一種禮儀,這些議員或者官員們都非常熟悉了。
徐怡很高興。但直到凌晨時分,陳豪才趕至了徐怡的住所,徐怡一見丈夫就哭了,因為丈夫又黑又瘦,眼窩深陷,鬍子拉碴,衣服更是沾滿了泥土,差點認不出來了。徐怡急不可待地抓了丈夫的手檢視,陳豪卻將右手藏至身後,徐怡硬拽過來看,心疼的只哭,陳豪安慰道,“全好了,食指和拇指在,什麼都不影響。照樣打槍射擊。”
“當時很疼吧?”徐怡輕撫著丈夫的手。
“哪裡顧得上?你不知道當時多緊張,部隊被壓在壕溝裡,每秒鐘都有士兵陣亡,哪裡顧得上?”陳豪咧著嘴笑,“真沒想到你會來。”
小夫妻倆溫存片刻,徐怡問陳豪吃了飯沒有,陳豪說吃過了。徐怡還是將從飯桌上帶回來烤在爐子上的饅頭遞給丈夫,又給他倒了開水,看丈夫狼吞虎嚥,徐怡又覺心痛,“你們是不是吃不飽飯?”
“飯是能吃飽的,但熱飯比較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