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24團的攻擊卻不順利,在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帶,德軍構築了堅強的防禦陣地,24團在炮兵的掩護下接連發起了兩次營級規模的攻擊都被打了下來,望遠鏡裡,關師長估計兩次衝鋒至少付出了100人左右的傷亡。
“叫蔣紅山停止攻擊!問一下22團的位置!”關興順焦躁起來。
很快,蔣紅山上校來到了臨時師部,“師長,不能停止,我要求全團出擊!”
“我不是叫你停止嗎?正面敵人的火力太強,等側翼支援一下就好辦了。”
“我的兵還釘在敵人前沿,你讓我怎麼撤?”蔣紅山朝西一指,“3營還釘在陣地前,我要求全團出擊,一錘子砸死它!”
從24團左翼發起攻擊的3營的確還釘在陣地上,灌木林擋住了師部觀察所的視線,使得關師長看不到3營的戰況。當攻擊失利時,黨營長沒有指揮部隊退回攻擊陣位重振隊勢,而是命令部隊就地臥倒尋找掩體,和德軍激烈地對射起來。這是沒辦法的事,看過地形後,黨順禮少校發現撤退很難,那樣做所遭受的傷亡不比進攻少。
而部隊已經紅了眼,昨晚到現在,這個主力營已經承受了重大的傷亡。
步兵在做再次攻擊前的調整,機炮連的四挺重機槍和四門迫擊炮則拼命壓制著德軍的火力,為步兵撕開調整做火力掩護。
班長、重機槍手張狗娃的重機槍陣地就建在一塊高地上,所謂高地,不過比周圍地勢略凸出一點而已。匆匆架好機槍後,張狗娃上士便開始了他瘋狂的射擊,一連打光了兩個彈箱,對面的一挺重機槍被他徹底打啞了,但副手周欽義拎上來的子彈打光了,“班長,我去取子彈。”不等張狗娃放話,周欽義爬起來便往後跑,心急忘了隱蔽,一梭子機槍子彈釘上了他,從右腰到左肩,一排血洞出現在這個年輕士兵的背部,周欽義一聲不吭就栽倒了。
射手和副射手是形影不離的戰友,目睹了小周的陣亡,張狗娃叫了一聲便跳起來,尚未跑出半步,一顆子彈將他擊倒在機槍陣位上。副班長盧興明匍匐著爬過來,見張狗娃還活著,神智也清醒著。子彈擊中了張狗娃的肩部,卻不致命。
“班長,我送你下去。”用急救包簡單處理了傷口,盧興明向班裡的另一名士兵招手。
“胡鬧!別管我,趕緊的拿子彈,部隊馬上要衝鋒了,不要讓機槍停了你來打”張狗娃上士努力移動身體,讓出了射擊陣位。
子彈送上來了,衝鋒的哨子也吹響了,盧興明接好彈鏈,抹了把淚水,喊道,“周欽義,兄弟給你報仇了”重機槍再次呼嘯起來。
當22團在24團側翼投入進攻後,德軍無奈撤退了。中午時分,8師進抵德軍匆匆構築的二線陣地。如上午的血戰再次上演,衝鋒,反衝鋒,不同膚色的兩支軍隊為了各自的國家殊死搏殺著,成百上千名風華正茂的青年血染疆場。
關興順准將以為今天不會突破德軍陣地了,一直沒使用的23團僅僅一個下午就付出了400左右的傷亡!他叫停了進攻,用無線電報要求軍裡調炮兵支援。然後召集手下的主要軍官開會,拒絕了蔣紅山提出的夜襲意見,認為部隊連續行軍作戰過於疲勞了,“今晚不打了,明天再說。反正軍長也沒有要求我們今天就進盧布林。”
“21軍那幫東北佬怎麼搞的?真的被德國人打殘了?我們已經攻到了他們門前了,為什麼不接應一下?”
“不許評說友軍!先跟你們打個招呼,等跟21軍會師,不許胡說八道!這是軍長反覆要求的,再跟你們說一遍。”
會議結束後不久,關師長接到前沿的報告,說德軍好像撤退了。關興順不放心,將偵察營撒了出去。偵察營整天練習的就是夜戰摸崗,橫豎不會吃虧。尚未接到偵察營的回覆,最前沿的22團來人報告,德軍確實撤退了,部隊正銜尾緊追。
“胡鬧!誰讓你們追擊的?”關興順大怒,擔心22團中伏,急忙通知其餘兩個步兵團協同行動。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撕碎了夜晚的寧靜,迫擊炮和突擊炮的爆炸聲也加入了合唱,偶爾夾雜著榴彈炮震耳的轟鳴。
關興順以為是21軍出擊導致了德軍的撤退。實際情況是左翼7師的有力穿插動搖了德軍的防線,德軍判斷自己無力阻隔兩支華軍的會師後主動向西撤退了疲憊不堪的第8師連夜西進,在凌晨與出城接應的21軍部隊會師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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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節波東戰役三
在北路第3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