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念:“霍嬌,二十四歲,目前就讀於英國一所三流大學,因學分未修滿而延期,尚未畢業。高中時因參與街頭鬥毆入勞教所,被保釋後輟學,被送往國外。先後交往過八十七名男友,並與其中大部分發生關係,有過吸毒、出入夜店、飆車撞傷路人等經歷。曾經做過十二次整容手術,手術部位包含抽脂、胸、臀、面等……”
秘書每念一句,霍成臉色就鐵青一分,終於忍不住了,狠狠一拍桌子,惱羞成怒地低吼:“閉嘴!”
溫瑞言抬手示意秘書停下,然後用滿是關切同情的語氣道:“看來霍先生還不太清楚這些,果然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溫瑞言的話說得溫和又誠懇,可在霍成聽來卻是滿滿的諷刺,他眼裡掠過不悅和陰狠,冷笑一聲:“蠢人才關心什麼情情愛愛的,聰明人都知道權衡利弊。娶了我的女兒,能給你帶來多少助力你可知道?”
溫瑞言淡淡地聽著,眼中平靜無波彷彿永遠也掀不開波瀾:“霍先生手中的確有資源,不過那說到底也是霍先生的資源,有時候人還是要敝帚自珍一下。”
溫瑞言說得含蓄,霍成卻也聽得明白,他露出冰涼的哂笑,不屑地道:“你以為你現在是溫氏家主,溫氏就真是你的嗎?別忘了你不過是個養子是個外人,溫氏族人親緣關係盤根錯節哪個不比你根基穩?你以為他們真會一直服你嗎?就算你能壓制他們一時,以後呢?只有你有了子嗣,你的勢力才能真正傳承下來。”他以一副長輩的樣子,似是苦口婆心地規勸道。
溫瑞言聞言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只有搖著頭感嘆:“我就知道霍先生志在此處,霍先生果然是很有勇氣的,我真是好奇這樣的勇氣究竟從何而來,這裡可還是姓溫的。”
溫瑞言這樣輕慢的語氣讓霍成的臉猙獰起來,眼裡藏著深深的戾氣:“我沒有聽錯吧?你居然對溫這個姓這麼忠心?別忘了,你自己都不是真正的溫氏族人,你為他們鞠躬盡瘁守護家業,不知道人家領不領你的情!”
“霍先生說得都不錯,不過這是我的事,就不勞霍先生操心了。”溫瑞言寧然如初,不為所動。
霍成真是開了眼了,任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溫瑞言為什麼要拒絕他。在他看來溫瑞言雖然現在貌似掌握了溫氏,其實不過無根浮蕩,對於他來講若想真正掌握溫氏,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聯姻,留下子嗣,再借助女方勢力打壓原本溫氏舊部。這樣可能溫氏整體實力會打折扣,但他實際能掌握的好處卻要大得多,且將溫氏真正收歸手中,而不用擔心有一天為其他溫氏族人群起攻之,為他人做嫁衣。
霍成相信,溫瑞言不會不明白這些。若說溫瑞言有更好的聯姻物件,他可不信。比他強的家族恐怕看不上溫瑞言的養子出身,而比他弱的勢力,怎麼有能力與溫瑞言一起瓜分溫氏?所以他覺得溫瑞言沒理由拒絕他。可是溫瑞言卻偏偏拒絕了。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溫瑞言對溫氏老家主忠心?因為怕彈壓不住他們霍家?以溫瑞言這幾年行事的手段,霍成覺得不可能是這麼理由。
那麼,難道……霍成想起前些天葉茵那份引發了血雨腥風的大曝料,臉上露出有些奇怪又有些嘲諷的表情:“你不會真看上那個演員了吧?”
溫瑞言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此時聽到霍成的質問,更是懶懶地掀了下眼皮,目光溫和而疏離:“霍先生,這是我的事。”
霍成表情扭曲起來,冷笑連連:“你居然真的喜歡男人?!”他的眼睛如鷹隼般盯住眼前的人,眼中全是不可思議、鄙夷和嘲弄,“真沒想到堂堂溫氏家主居然是這種人,我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溫瑞言嘴角微揚,像是不耐,也是不屑,將手中茶碗端起輕呷一口,半點眼神也沒有再施捨給霍成。
霍成覺得自己受到了深刻的侮辱,抬腳起身踹翻了擺在他前面的茶几:“好!我也正不想在這裡呆了!”他轉頭盯著溫瑞言,“等著瞧!你會後悔的!”說罷,他哈哈大笑,踢開了門,揚長而去。
霍成走後,秘書被氣得兩眼冒火,深呼吸了幾次才壓下破口大罵的衝動,斟酌了一下不解地對溫瑞言道:“先生,這個霍成太不將您放在眼裡了。他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想跟先生聯姻,他也配?!”
溫瑞言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將指節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隨他怎麼去想吧,反正他也就能鬧騰這麼幾天了。”
秘書被溫瑞言胸有成竹的氣度帶起一種雄心勃勃的狂熱。
溫瑞言望向窗外,已是夜晚卻沒有月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