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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關掉電視,不甚在意。

第二天,李綺橙破天荒去平安巷旁邊的小報亭買了一份娛樂報紙。上面洋洋灑灑地報道出席曄在大學期間的戀情。她粗粗掃了一下關鍵詞:流產,虐戀,久別重逢。

回家的過程中,她將那份報紙扔到垃圾桶裡。

晚上,她盯著手上那條紫水晶鏈子,臨睡前將它取了下來,放進盒子裡。

……

李綺橙家鄉的高速公路開始動工,那條本來就滿目瘡痍的公路被挖掘機和大卡車碾壓得坑坑窪窪。公路兩旁的草木都蒙上了灰塵,小鎮也開始有了些許生氣,因為時不時會有上面的人來視察,或是那一群從北方來的修路工人聚在某個常年死氣沉沉的飯店裡,說著一口可愛耐聽的東北話,用這邊的饅頭夾菜吃。

她辭掉工作後,在家清閒了一陣子。期間,沈忠國來找過她一兩次,面帶愧疚地將那張還剩不到五萬的卡放到桌子上。李綺橙只是搖頭,告訴沈忠國,這是她給他的錢,希望他能將卡保管好。

沈忠國問她:“那你打算咋辦?”

是啊,怎麼辦呢?她一個啞巴,又沒有多少工作經驗,能幹什麼呢?

後來沈忠國又問了她那個男人的事情。李綺橙知道他指的是席曄,但她也沒多說,用一些藉口敷衍過去了。

他,美人在懷,她能有什麼好說的?

四月份到了。

春雨連綿,萬物復甦。曹家村那條清澈的小河上,總是能看到升騰在半空中的水汽。嫩綠色的基調和遠處金黃色的油菜花田讓這個平凡的村子有了春天的氣息;凍了一冬的鳥扯開嗓子鳴叫,催促農人們播種;那遠山上大片大片的山茶花隱在綠色中,羞澀地開著。

李綺橙回村坐的依舊是那班公共汽車。由於這邊交通不是很發達,自從修上高速路以後,更是堵得厲害。加上隔壁村新開了個煤廠,於是這條路的負擔更加嚴重。山水環繞之間,一輛輛汙濁的卡車逐漸讓這個小鎮變得熱鬧起來。

今天是清明節,有些堵。李綺橙帶著西瓜從早上六點就出發,一直堵到下午一點左右才到達鎮裡。

下了車後,她去鎮裡的商店買了些紙錢和火燭,準備祭拜一下過世的父母。在李綺橙的印象中,她的父親是個憨厚老實、嗓門兒卻大的中年男人,母親則是持家的典型農村婦女,兩人都是踏實的莊稼人。那個時候村裡的果園還沒現在發展得好,她記憶中的曹家村,基本都是黃澄澄的橙子,還有那條滿是魚蝦的河。如今,她家的老屋和幾塊地,也已經不屬於她。

這裡,對於她來說,只剩回憶。

都說物是人非。但現在物沒有原來的面貌,人也不在了。

由於中午沒吃飯,李綺橙便牽著西瓜上鎮上的館子吃飯。

那裡的顧客都是些趕場完的農民或者賣豬飼料、皮蛋小雞之類的商販。有些個悠閒的人,叫了豬頭肉和幾碗店裡招牌的桑葚酒,擺著閒話,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甚是悠閒。

吃飯的過程中,李綺橙聽到他們在說關於養豬的事情。

“那姓馬的小子吃了個大癟。”

“怎麼回事?”

那穿著黑色防寒服、頭頂有點禿的中年男人喝了一口酒,眼睛一眯,開始講起來:“他不是要辦養豬場嘛,結果那村辦公室的王主任不讓他辦,說是汙染土地。那王主任和這小子有過節,以前這小子撞破了他偷人的事情。姓馬的小子就去環保局問,結果那環保局的人也和王主任有交情,就把這事兒卡住了。現在就擱在那裡,聯絡好的仔豬也沒買得成。你說養豬好不好養嘛,養好了,那利潤就滾滾來,就是你能能幹;養不好,你就是沒本事。別說那些個有學問的人,來幹這行,都不一定比我們能幹哩。”

“這年頭,關係重要,你沒個錢,那比登天還難。現在的人既不是菩薩心腸也不是慈善機構,個個都巴不得往自己荷包裡撈油水……”另外一個人嘆道。

“……”

那兩人又說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李綺橙側耳聽著,竟然出了神。

吃完飯,從鎮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她提著祭拜的東西來到後屋的半山腰時,在半途中遇見了馬方乾。他瘦了些,面板倒是沒那麼黑了,整個人看起來卻不太精神。

馬方乾以往熱情的性格也斂下去,只是淡淡和她打了聲招呼。李綺橙覺得奇怪,但沒表露出來,朝他微微點頭,然後朝著父母墳墓所在的方向去了。兩人錯肩而過。

前兩天下了小雨,路有些滑。一路上,西瓜被那些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