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也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邪血劍,抬起了手,那隻握過邪血劍的手,那隻曾經用過驚天地泣鬼神的仙霞功、火陽訣、輪迴之花的手,那隻曾經縱橫江湖難逢敵手的手,如今卻連一把劍都拿不起,連一隻雞都殺不了。
是否,就是因為這隻手曾經沾染上了太多的鮮血?
她用力握緊了拳頭,拳頭也失去了勁力,現在她一拳揮出去,可能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倒。
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心裡有多麼的難過。
“汐兒!”
蕭惜惟走上前來,溫柔的將她攬進了懷中。
月弄寒也下意識的朝她走去,但看到自然而然的擁著她的蕭惜惟時,他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資格安慰她,過去沒有,現在亦沒有。
蕭惜惟安慰她道:“汐兒,沒事,只是一把劍而已。”
凌汐池仍是怔怔地看著邪血劍,還是那鏽跡斑斑的模樣,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大家的錯覺。
她咬了咬唇,全身抑制不住顫抖,良久後,她才勉強笑道:“沈堡主,你看,邪血劍這樣還有用嗎?”
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冷靜,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是鎮定的,她不想看到他們眼中那種類似於憐憫和同情的表情。
沈行雲拾起了地上的劍,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可惜。”
一代神兵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確實比折戟沉沙還令人覺得惋惜。
雪原五豹從他手中拿過了劍,大豹放在手中看了看,說道:“我倒覺得這劍並不是毀了,反倒是像傳說中的……”
二豹接道:“大哥的意思可是此劍自封了?”
大豹點了點頭,說道:“古來神兵者,皆已通了靈性,它們會自主的選擇主人,一旦擇主,此劍終生只會為一人所用,人在劍在,人亡劍亡,當初凌丫頭的離去,讓邪血劍認為自己的主人已經不在了,故選擇了自封,如今凌丫頭回來了,邪血劍仍對她有感應,只是如今凌丫頭一身修為盡失,無法再運用邪血劍,自然就不能將邪血劍從沉睡中喚醒過來。”
沈桑辰和穆蘇聞言,異口同聲道:“那按照豹爺爺的意思,若是汐姐姐恢復了武功,便可以讓邪血劍自我解封是嗎?”
大豹道:“是這個理,只是……”
他看向了凌汐池,欲言又止,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當初傷得太重,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想要再恢復武功,是件比登天還難的事。
凌汐池苦笑了一聲。
蕭惜惟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他並不在乎她有沒有武功,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她一輩子都恢復不了武功,這樣她就沒有辦法再離開他,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可以完全保證她的安全。
他問道:“那還有其他破陣的辦法嗎?”
月弄寒沉默了許久,現在也終於開了口,說道:“我們倒也不能將破陣的希望完全寄託於邪血劍和阿尋身上,別說阿尋如今不能使用邪血劍,便是他日她恢復了武功,我們又怎能讓她再陷入險境呢。”
沈行雲將邪血劍送回了劍鞘,恭敬的送到了縹無的手中,縹無收了劍,便見沈行雲又走到了陣前,沉吟道:“各位有所不知,老夫之所以問阿尋姑娘邪血劍的事,是因為老夫在動身前,收到了兩位前輩的飛鴿傳書。”
月弄寒動容道:“是十觀前輩和琴老前輩嗎?”
沈行雲道:“正是,噬魂陣不破,瀧日國便破不了,僵持下去,對寒月國或是雲隱國都沒有好處,老夫與幾位豹兄苦思無果,只得請教兩位前輩。”
月弄寒接著問道:“兩位前輩怎麼說?”
沈行雲道:“陰陽五行,相生相剋,噬魂陣得陰陽五行而生,而陣中,又恰恰有五名守陣人,這守陣的五人,五位一體,讓陣法威力大增,而這破陣的關鍵,恰恰就在這五名守陣人身上。”
蕭惜惟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問道:“可這與邪血劍有什麼關係?你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沈行雲看了月弄寒一眼,見他還是沒有吭聲,說道:“因為一把刀。”
眾人臉色大變,凌汐池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了一把刀,問道:“那把劍,可是聚寒刀?”
聚寒刀,邪血劍命定的宿敵。
可那把刀不是在冷君宇手上嗎?冷君宇不是和哥哥一起失蹤了嗎?
沈行雲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蕭惜惟走到了月弄寒面前,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冷君宇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