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那些的。”
蕭惜惟沉默不語。
“你先好好照顧她吧。”縹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準備離去,突的,他想起了還被關在大牢裡的冰冽,說道:“我去見過冰冽了,他同意離開,你放他走吧。”
蕭惜惟嗯了一聲,想了想,說道:“你把他帶來吧,讓他再見她一面。”
縹無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
“這裡是哪裡?”
凌汐池睜開了眼睛,入眼是一片虛無,她彷彿處在一個極度蒼茫的空間裡,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讓人絕望的空白。
白得可怕,整片天地只有她一個人。
這是夢嗎?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她也不敢起身去尋找出路,她害怕自己會遇上未知的危險,更害怕自己會再一次受到傷害。
是的,她害怕,她已經沒有了前行的勇氣,如果這只是一個夢境,她寧願永遠呆在這個夢境裡,再也不要醒來。
現實的世界太痛苦了,她已經承受不了,她需要一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她只得緊緊地抱著自己,將臉埋在膝蓋裡,不停安慰自己,只要待在這裡,她就可以不用去面對一切,不用見不想見的人,不用去管她不想管的事,外面的世界再與她無關。
這時,她聽見前方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十分沉重,每走一步都彷彿在她的心房上震顫。
她不得不抬眸看去,看清那人的長相後,她驚訝地張大了唇,只見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朝她走了過來,正在用一種類似於悲憫的眼神看著她。
她想起身迎上去,卻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然變成了一片沼澤,困住了她的手腳,讓她動彈不得。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正被那沼澤慢慢吞噬著。
凌汐池害怕極了,用力掙扎起來,可越掙扎,她下陷得就越快。
那個長得和她一樣的人走到了她面前,奇怪的是,那人居然沒有被那片沼澤所吞噬,她就站在沼澤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凌汐池連忙朝她伸出了手:“求求你,救救我。”
她的聲音中帶著乞求的意味,可那人不為所動,臉上帶著冷酷的表情,說道:“為什麼要求我,你明明可以自己爬起來的。”
“不……”凌汐池搖頭,說道:“我……我起不來,我沒有力氣,你救救我。”
那人冷哼了一聲,說道:“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自棄者天棄。”
凌汐池咬了咬嘴唇,說道:“你錯了,天從來不會救自救者,你不知道,我嘗試過很多自救的方式,可天不放過我,命運也不放過我。”
那人蹲在了她面前,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進她的內心,問道:“所以你認命了?”
凌汐池苦笑,埋下了頭,說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認命又有什麼法子呢?”
那人冷笑了一聲,抬眸注視著未知的方向,說道:“你哥哥還在噬魂陣裡,你嫂子還在敵人身邊受苦,你真的要認命嗎?”
凌汐池埋著頭,說不出話來。
那人接著問:“你不想去救他們嗎?”
“我已經沒有武功了,我救不了他們,也救不了自己,我誰也救不了。”
“武功沒有了不可以再練嗎?”
凌汐池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說道:“我全身經脈盡損,已經沒有辦法再練武了,現在的我,連一把劍都拿不起來。”
那人看了她的手掌一眼,問道:“你試過了嗎?你怎麼就知道沒有辦法呢,或者說,你想過辦法嗎?”
凌汐池回答不出來,歷經幾次生死後,她確實已經喪失了勇氣,以前她不信命,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命運已經給她上了一課,讓她明白了什麼叫蚍蜉撼樹,自取其辱。
如今的她,已經失去到再無可失去的東西,除了偷生來的這條命,她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想,更不知道,自己再抗爭下去,命運還要如何對待她。
她怕了,也累了。
如果可以,她寧願躲在雲桑村種一輩子的茶也不想再去摻和那些紛爭與是非。
那人問道:“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凌汐池迷茫地搖了搖頭。
“這裡是你的心境啊。”
凌汐池愣了一下,四下看了一眼,苦笑起來:“是嗎?原來我的心已經這麼荒蕪了嗎?”
就像一塊乾涸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