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路皆已封鎖,明天搜查所有的茭白船,哪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你放心啦!今晚咱們滿江搜,他們必定不敢妄動,嚇住他們便成,用不著咱們去搜,擒殺他們,不是咱們兄弟的事。”
“真怪,禹大嫂一家,怎麼連人帶船全藏得蹤跡不見?到底是誰弄走了她們?”
“大家都猜想是青面獸,我看靠不住。”
“為何靠不住?”
“青面獸今天發瘋似的向賊丐焦廷那群惰平索人,如果真是他將人和船擄走了,恐怕早就駛往金華去啦!還留在此地與各路人馬結怨?”
“你知道個屁!這叫做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裡向群雄索人,暗中悄悄將人和船帶走。哼!誰不知青面獸詭計多端?”
“依我看,蘭灣鄭家的嫌疑最大。”
“怎見得?”
“三條河道中,目下一天之內,各路群雄已幾乎搜遍每一寸河水,卻毫無蹤跡可尋。可是,有兩處地方卻沒有人敢前往搜查。”
“你是指蘭灣鄭家與竹林灣徐家?”
“不錯。”
“哼!明天就有人敢前往搜尋了。”
“誰敢去太歲頭上動土?至少咱們的長上就有所顧忌。”
“你等著瞧好了,咱們的長上為了十萬金珠,非去不可……
咦!前面有船,不懸燈夜航,不是好路數……”
話末完,對面傳來了叫聲:“隱龍。”
“潛蚊,是方大哥麼?”船頭一名大漢揚聲問。
來船四槳一收,慢慢滑近,船首有人叫:“正是愚兄。快:轉舵,到金蘭溪口。”
“到金蘭溪口?”
“金蘭溪口發現禹家的船……”
“咦!人呢?”
”船伕失蹤,禹家三日下落不明,船上空無一物,姓柏的與十萬金珠也不在船上,長上叫咱們快到金蘭灣追查。”
柏青山心中一震,也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總算得到不少訊息,有了些少頭緒,不愁無處著手了。
所聽到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目下要做的事,便是逐個查了。這些人他也並非完全陌生了,有些人是七里隴夜襲的老相好,只不過彼此不曾見面當面打過交道而已。
船繼續巡邏在江右岸,驀地,掌舵的人無緣無故上身一挺,僵住了。
是柏青山在搗鬼,乘人不備滑上後艄,挾了掌舵的人仍滑回水中,悄然溜走。船上人的注意力皆在前面,誰也沒向後看,等發覺航向一亂,方發覺掌舵的失了蹤,黑夜茫茫,江面遼闊,要找一個落水的入,太難太難了。
柏青山將人帶上岸,花了些工夫問出了不少口供,將前來蘭溪發財的群雄落處,摸得一清二楚。
城北十五里有一座水山,該山甚多流泉,水源有三;鮑源、盛源、繆源,各深十餘丈,盤亙二十餘里。在盛源右側兩裡地的竹叢中,搭了一座茅屋,森林綿亙,竹叢處處,少見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