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死灰,退了五六步,“砰”一聲,一頭栽倒在草中,“哎喲喲”怪叫起來。
旁觀的五個人,不約而同駭然驚叫,對方胸口中了一劍,部位且是心坎要害,可是僅胸前出現一個小孔而已,劍卻被反震而斷,怎不令他們吃驚?
柏青山用劍向第二人一指,冷笑道:“你,動手上!”
第二名大漢沉聲道:“在下不與會妖術的人動手。”
“在下如果會妖術,你不動手也得死!”
“哼!”
“上!”柏青山冷叱。
大漢一聲怒嘯,身劍合一疾衝而上,“飛星逐月”兇猛地撲到,劍吐千顆寒星,全力進搏。
柏青山這次接招了,劍一起,龍吟虎嘯聲隱隱傳出,但身形未動,信手揮灑,神色從容,若無其事的接招,劍在柏青山的手中似乎毫無勁道發出,不像在與人拼命,倒像是鬼畫符,形同兒戲。
“錚錚!錚!”他架偏了對方形如瘋狂的三劍,火星飛濺中,大漢劍向側蕩,人卻向前衝,視若無睹地衝向他伸出的劍尖。
“你要自殺?”他沉叱。
大漢身不由己,胸口抵上了劍尖,但總算剎住了腳步,恐懼地注視著抵在心口的這把毫不起眼,而又形式古怪的辟邪劍,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劍影一閃,“啪”一聲脆響,柏青山用劍抽了大漢一耳光,喝道:“留下幾顆大牙,滾蛋去吧!”
大漢側退八尺,“呸”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水,裡面有幾顆牙,不知是不是大牙?
這瞬間,其他四人互打手勢,一聲暴吼,四劍齊聚,劍山乍合,行雷霆一擊,對手太強,不得不孤注一擲,寄望在倚眾群毆上了。
柏青山一聲低嘯,劍湧萬丈波濤,在四方劍山聚合的前一剎那,用上了兩儀神功御劍,辟邪劍無情地反擊,劍影乍合。
劍影漫天,劍氣嘶嘯聲刺耳,五劍一合即分,聚合的四把長劍猛地一分,鏗鏘的金鐵交鳴聲同時傳出。
被劍氣震折的草葉八方飛射,急驟閃動的人影倏然靜止。
四個人退回原地,一個丟了頭巾並帶走了一層頭皮,一個左頰血流如注,一個右胸裂了一條三寸血縫,一個左大腿被刺了一孔。
“喳!”柏青山擲劍入鞘,冷冷地道:“你們只是些巡邏小走狗,饒你們一次,下次殺無赦,快滾!記往,把話傳到。”
聲落,身影倏動,去勢如電射星飛。
日落西山之前的一段短暫時光中,紀家堡派在外面巡邏的六組人,有五組受到並不致命,但極為兇狠的襲擊。
五組人共計三十名,全部受傷無一倖免。
這些受傷的人,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是小走狗,而是江湖上名號響亮的高手,因此,紀家堡人心惶惶,紀堡主又驚又駭。
夜色蒼茫,堡門緊閉,暗樁已撤至堡外圍半里內,不敢遠出了。
“啊……”東南角傳出了淒厲的狂號聲,夜暗中顯得更為刺耳,更為恐怖。
不久,東北角慘號又起,動魄驚心如同狼嗥。
大批高手分四方掩出,大搜堡外圍四周。
西北角,柏青山幽靈似的接近一株大樹下,聲息全無,像個無形鬼魅。
樹下躲了一處暗樁,樹上也藏了個人,可是他們皆不知死神已接近。
樹上那人事實看不清樹下的情景,只能憑耳力留心下面的響動,下面的人倚在樹幹上,耳目並用監視四周。
柏青山並不知暗樁的確實位置,他逐段蛇行而進,憑他的經驗與本能,來估料暗樁可能潛伏的處所。
前面有幾株大樹,四周空蕩蕩,草高及腰,樹下正是監視四周的好地方,如果有人走過,絕難逃過暗樁的耳目。
他伏地蛇行,手腳小心輕靈地壓草闢路,逐寸前移,向樹下接近。
接近至四五丈內,他拾起一團小泥,向側方一拋。
“唰唰”一陣草響,泥團落地。
樹下的暗樁可能心中恐懼,疑神疑鬼有點發虛,聽到響聲竟沉不住氣,忘了暗樁只傳警訊不可露跡的禁忌,急急移位,向響聲傳來處伸刀戒備,用目光搜尋可疑的響聲來源。
糟了!夜間最忌諱的事便是移位,人一動便暴露自己於對方耳目下。
這位仁兄倒不含糊,無所發現,便向下一伏,以耳貼地留神傾聽。
仍然毫無聲息,剛才的響聲一定不是人。
暗樁心中一寬,回到原位以指叩樹三響,詢問樹上同伴,可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