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相送。”
“不必客氣,請繼續用酒。”
柏青山送至樓口,笑問:“堡主就此返堡?”
“是的,還有五十里路好趕呢。”
“請好好準備。”
“紀家堡隨時皆在準備。”
“在下這就放心了。不送了。”
“請留步。”
送走了八方風雨,他冷笑一聲,丟下十兩銀子,舉步下樓。
酒樓的大門口,一名大漢抬頭看日色,喃喃地說:“唔!西斜了,西斜了。”
柏青山扭頭問:“你看什麼?”
“看太陽何時可下西山。”大漢奸笑著說。
“快了,還有兩個半時辰。”他答,向街心走。
對街的長興客棧,一名店夥牽了一匹坐騎過來問:“客官何時動身?坐騎已準備妥當。”
他呵呵笑,揮手道:“別急,該動身時在下便動身了。”
在走向汝南客棧後段街道旁,不少青衣大漢虎視眈眈。
他不加理會,踏入了汝南客棧的大門。
掌櫃的帶了兩名店夥,捧著他的行囊,迎上去含笑道:“聽說客官要走,小的已替客官一切拾掇停當。”
一名店夥強笑著說:“包裹中有紀大爺奉贈的一百兩紋銀。店錢已由紀大爺會帳,客官不必破費了。”
他呵呵笑,說:“等一等,在下要遲片刻動身,行囊暫且寄櫃,等會兒再說。”
他重行出店,信步到了右鄰不遠的一間食店前,說:“剛才只喝了十斤酒,腹中空空,得找食物填五臟廟,就在此地用些麵食好了。”
正待跨入店門,一名店夥伸手劈面攔住了,惶然道:“客官止步。”
“怎麼啦?”他問。
“小店已打烊了。”
“什麼?”
“小店的食物已經賣光,正在關門打烊。”
他淡淡一笑道:“好,在下今天如果再發現貴店開門,保證貴店將真的關門辦喪事。”
說完,他轉身便走。
一名大漢笑嘻嘻地走近,陰笑道:“客官,到息縣方有食物賣,早些動身還來得及,沿途如有耽擱便趕不上了。”
他一指頭點在大漢的喉下,笑道:“你的嘴太碎,還不回家找郎中治你的嘴?”
大漢打一冷戰,狼狽而遁,嗓子破了從此成了啞巴,永遠不能說話。
他知道,八方風雨已控制了光州南北兩城,把他孤立起來,要趕他離境,武林人如非必要,絕不在鬧區生事的,以免殃及無辜,也怕鬧出了人命,在官府落案。他也不例外,打定主意先離開再說。
他不向北走息縣,反而向南行,一人一騎上道,出了南門,跟蹤的人反而亂了手腳。
三匹健馬跟下來了,全是勁裝大漢。
離城五六里,岔路上馳出一匹健馬,馬上的勁裝騎士吆喝一聲打招呼,並騎跟進笑問:“嘿,老兄,咱們同路,住何處去?”
“天馬集。”他泰然地答。
“哦!無色不早了。”大漢一語雙關地說。
“還有兩個時辰。”他也針鋒相對地答。
“最好不要去天馬集。”
“怎麼?有人攔阻?”
“不,日落之前,不會有人攔阻。”
“日落後有鬼魅橫行?”
“當然有。”
“好,在下一輩子從沒看見過鬼魅,能看到,眼福不淺哩!”
“你不怕?”
他拍拍馬包,馬包內藏著一張弓兩袋箭,笑道:“要怕,就不會來了。”
“你老兄定然有同伴,人多就不怕鬼。”
“呵呵!正相反,在下是單槍匹馬,走啊!時光不早了。”
他的馬突然放蹄狂奔,狂奔了半里地,他發覺坐騎突然慢了下來,馬似乎在發抖。
他扳鞍下馬,開始卸下行囊。
騎士的馬馳近,問道:“老兄,怎麼了?”
他淡淡一笑道:“鞍褥內有異物,異物逐漸刺入馬背,馬怎受得了?”
“哦!你打算……”
“打算徒步趕路。”
“哦!日落前怎趕得了五十里?”
“呵呵!那就借閣下的坐騎一用吧,下馬!”
他右掌拍出,閃電似的擊中大漢的右膝,再五指一收,大漢怎受得了?大叫一聲翻落馬下。
他將馬包背上,抽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