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轉身,孟儉忽然一把將她摟過,吻住了她的香唇。鳳嬌嬌大驚,使勁掙扎。孟儉在她耳邊道:“別動,有人來了!”鳳嬌嬌會意,就勢軟在了他的懷裡。來人是戴昌。他一步步走近,拍手道:“真是纏綿悱惻,水rǔ交融!想不到我無意中竟看了一出好戲,妙哉妙哉!”鳳嬌嬌又恢復了平時的痴相,將兩片瓜籽殼噗的吐在戴昌臉上,笑嘻嘻地走了。戴昌眯起一雙三角眼,盯著孟儉道:“你請護衛們喝酒,自己卻躲在這兒偷香竊玉,真有你的!”他湊到孟儉耳邊,又問:“小寡婦滋味如何?”孟儉低頭,作惶恐狀。戴昌大笑:“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決不讓王爺知道。”他拍拍孟儉的肩膀,轉身走了。望著他的背影,孟儉心中波瀾大起。自己顯然已成為司馬梁的頭號懷疑物件,若現在逃走,xìng命可保;但大仇未報,留著xìng命又有何用!孟儉思忖片刻,若無其事地回到席上,與大夥繼續喝酒,至午夜方散。然後他換上夜行衣,悄悄越出府牆,展開身形飛掠而去。來到盤頭村劉氏家,越牆而入,將劉氏從睡夢中喚醒。劉氏見面前站著一個腰懸鋼刀的蒙面人,以為強盜來了,嚇得渾身發抖。孟儉取下面罩道:“別怕,是我。”劉氏驚問:“先生半夜三更來此何干?”孟儉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劉氏愕然道:“原來逼死阿蓮的竟然是你的主子?”孟儉切齒道:“現在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手刃司馬梁,告慰阿蓮的在天之靈。但司馬梁很狡詐,已對我有所懷疑,明rì要來找你辨認。我死不足惜,可是……”“先生不用再說下去了,”劉氏打斷孟儉:“老身決不會讓他的yīn謀得逞,先生儘管放心。”孟儉搖頭道:“你不瞭解司馬梁,他這人異常兇殘,什麼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劉氏坦然一笑:“老身將阿蓮從小帶大,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親閨女。為了替她報仇,老身亦會不擇手段。”孟儉狐疑地問:“你打算怎麼做?”劉氏道:“先生不必多問,明rì只管大膽前來就是了。”孟儉從她眼睛裡看出一絲決絕的表情,不由得心中一寒:“你可千萬別自尋短見!那樣非但幫不了我,反會引出更多的麻煩!”劉氏微笑:“放心,我不會的。”孟儉不便多問,亦不敢多作停留,道了聲謝謝便匆忙離去。回到淮南王府,卻仍是惴惴不安。劉氏雖有一腔熱血,但畢竟是女流之輩,不知司馬梁的厲害。面對審問拷打,她挺得住嗎?事到如今,孟儉已別無選擇,只能冒一次險了。正如鳳嬌嬌所講,次rì清晨,戴昌果然前來找他,聲稱王爺想出去走走,命他帶全體護衛同行。孟儉問:“去哪兒?”“盤、頭、村。”戴昌目光如刀,在孟儉臉上游弋。孟儉心中暗自慶幸,若非鳳嬌嬌事先通知,讓他有了準備,恐怕此刻便已露餡!用過早餐,司馬梁率隊伍出發,直奔盤頭村。惡犬黑煞搖頭擺尾,跟在司馬梁身邊。來到劉氏門前,司馬梁忽然回頭盯視孟儉,險意畢露:“孟護衛,這個地方你認識嗎?”孟儉搖頭:“屬下第一次來,怎會認識?”“真的?”司馬梁沉聲問:“你沒撒謊?”孟儉反問:“屬下何必要撒謊?”閻無極介面道:“老孟,紙裡包不住火,你還是老實說了吧!”孟儉硬著頭皮道:“這話什麼意思?我實在不明白。”“哼!你馬上就會明白了!”司馬梁冷笑一聲,大步闖進院子,喝道:“裡面的人出來!”劉氏拄著一根柺杖,摸索著慢慢走出房門。孟儉懸著的心剛放下,復又抽得更緊。——僅一夜之隔,劉氏竟已雙目失明!劉氏靠著牆腳站定,口中喃喃罵道:“大清早的,誰這麼不知好歹,來老身門上聒噪!”戴昌厲聲斷喝:“大膽村婦!站在你面前的乃是堂堂的淮南王,你怎敢胡言亂語!”劉氏道:“原來是王爺駕到!老身眼睛看不見,還以為又是些地痞無賴,請王爺恕罪。”罵得真痛快!孟儉心裡暗暗叫好,同時又為劉氏的安危擔憂。司馬梁踏上兩步,惡狠狠盯著劉氏:“你的眼睛不久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瞎了?”劉氏道:“老身的閨女被惡賊逼死,老身痛徹心肺,哭瞎了雙眼。”“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倒也說得過去。”司馬梁話未落,劍已出,向劉氏迎面便刺。孟儉大驚,一聲“不可”已到口邊,司馬梁驀然住手,劍尖距劉氏面門僅半寸不到。劉氏佇立不動,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毫無疑問,她的確是瞎了。司馬梁呆立片刻,忽然將一塊銀子放進她手裡:“給你作葬女之用”。隨後下令:“走!”孟儉鬆了口氣,方覺自己已是冷汗一身。出了盤頭村,他故意問:“那婆子究竟是什麼人?王爺為何要賞她銀兩?”司馬梁道:“一個村婦,本王可憐她而已。”他說得輕描淡寫,煞有介事,令孟儉暗暗切齒。好一個yīn毒之徒!你等著,我早晚要取你的狗命!回到王府,迎面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