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福了,可是天下武林人物慘了。”
西門玉霜道:“那是為什麼?”
林寒青道:“圍為你今日不死,必將在武林中大肆屠殺,豈不是你有福了,別人慘了麼?”
西門玉霜道:“至敵限度,你可以和我一般的有福了。”
林寒青冷笑一聲,道:“就算你能夠橫行一時,日後也是難免敗亡。”
西門玉霜笑道:“你好又希望我早些死去?”
林寒青道:“死了你一個人,可活千萬人,自然想你死了。”
西門玉霜道:“如是你剛才出艙去說一句話,李中慧就算不想殺我。那也是有所不能了;此刻彌縱有殺我之心,卻也是時不與你了!”
林寒青道:“我要把這艘船,撞在礁石之上,咱們都淹死在太湖裡!”
西門玉霜道:“好啊!生不同枕,死同葬,這一戰,我也算勝過那李中慧和白惜香了。”
林寒青暗道:她一向暴急冷酷,對屬下嚴苛無比,動不動就要殺人,此刻不知何以竟對我有著這忍耐工夫?當下說道:“那倒未必,你會淹死,在下說不定還死不了。”
西門玉霜伸出手去,笑道:“我來幫你搖櫓,太湖孤舟,只有我們兩個人,為什麼老是要吵架呢?”
林寒青突然鬆手棄櫓,道:“姑娘搖櫓,在下想到船艙中去休息一會了。”
西門玉霜也不生氣,望著林寒青微微一笑,接過木櫓,獨自搖了起來。
林寒青舉步行入艙中,閉淚調息,心中卻盤算著殺死西門玉霜的辦法。
他忖來思去,一直是想不出殺死西門玉霜的辦法,不論武功、機智,他自知都難以勝過西門玉霜唯一能夠殺死西門玉露的只有暗施算計,而而要一擊必中要害,但這等卑下的手段,心中又不願施為。
小舟緩慢行駛在湖面上,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只聽西門玉霜若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了,道:“林郎,山岸啦。”
林寒青緩步出艙,只見小舟果已泊岸。西門玉霜早已躍登岸上。
但見西門玉露的身後,排列著數十個灰色不同的武士,為首之人,全身黃衣,身軀高大,左手屈抬,臂膀上放著一個鐵架,架上落著打只深灰色的怪鳥,面色一片肅冷。
林寒青吃了一驚,忖道:原來西門玉霜她早已有了佈置,只是時間、地點未能把握而已。
心念轉動,人卻一躍下了小艇。
西門玉霜回頭對那駕鳥老者,低言數語,那老者諾諾連聲,向後退去。
林寒青仔細打量那排列的武士,分為金黃、銀白、鐵灰、天藍四色衣著,每色八人,共作四隊,各人的臉上,都帶著同一顏色面罩,連頭帶臉的起包著,只露出一對炯炯閃光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詭異、恐怖。
只聽衣衫飄風之聲,兩個翠衣婢女,抬著一張軟榻,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靜立恭候。
但見那四色服裝的武士,佩帶的兵刃,俱是不同,金黃佩劍,銀白掛刀,鐵灰的腰圍軟鞭,天藍的手執虎叉。
四八三十二人,站在那裡紋風不動,月光之下好似泥塑木刻神像。
西門玉霜款移蓮步,行到林寒青的身前,低聲說道:“林郎,你陪我受驚、擔憂,亦算得患難之交,從今之後,我要好好的待你。”
林寒青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心領了,此刻你屬下迎接已到,大局轉危為安,在下也該告辭了。”
西門玉霜怔了怔,道:“你要到哪裡去。”
林寒青:“天涯海角,萍蹤無定。”
西門玉霜道:“那復容藥物,不在我的那裡去?”
林寒青接道:“不用了,在下這些目子中,已經習慣醜陋之貌,在下就此別過。”抱拳一禮,轉身而去。
西門玉霜櫻唇啟動,欲言又止。
林寒青行出數步,突然又轉回身來,說道:“在下有一事請託姑娘,不知……”
西門玉霜嘆道:“別說一件了,十件八件,我也答應你。”
林寒青道:“姑娘先別答應太快,此事和你關連甚大。”
西門玉霜道:“什麼事,這等嚴重?”
林寒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到那埋花居去,驚擾白姑娘。”
西門玉霜沉吟了一陣,道:“她病勢沉重,我想她十成有九成是活不成啦!”
林寒青道:“她死與活,都和你無關,你只要不去驚擾她也就是了。”
西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