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毛賊之手,幸得你那恩師,及時趕到,救了咱們母子住命。”
林寒青道:“母親說了半天,仍未說出孩兒生身之父是誰?”
林夫人的臉上突然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化不已,顯然,她心中亦正在劇烈的搏鬥。
林寒青偷眼看去,只見母親雙目之中,淚水盈眶,哪裡還敢多問。
足足過了有一盞茶工夫之後,林夫人才長嘆一聲,舉手拭去雙目中的淚水,黯然說道:“孩子,你一定要知道?”
林寒青道:“孩兒十數年來,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林夫人道:“我原想不告訴你,但此刻形勢不同,我就是想瞞你,只怕也瞞不了好久時光了。”
林寒青道:“母親啊抵是孩子的生身之父,不論他是何等何人,都應該讓孩兒知道才是。”
林夫人再也無法自禁,雙目熱淚,奪眶而出,緩緩說道:“孩子,縱然為娘告訴了你,他也未必會承認你是他的骨肉。”
林寒青呆了一呆,忖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雙目凝注母親臉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夫人道:“孩子,為孃的都告訴你吧!你以後怨娘也好,恨娘也好,你雖有生身之父,但卻無父之名。”
林寒青只覺突然被人在胸前打了一拳,幾乎暈了過去,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那人是誰?”
林夫人突然把兩道森寒的目光,移注到林寒青的臉上,道:“你恨他?”
林寒青道:“他欺侮了娘,又棄之不顧,我自然是恨他了。”
林夫人搖搖頭,道:“不能怪人家。”
林寒青道:“不能任那人,那是怪娘了?”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應該怪娘。”
林寒青再也無法支撐,雙目中熱淚滾滾,奪眶而出,沉聲說道:“母親啊!快些告訴我那人是誰,孩兒快要瘋了。”
林夫人緩緩從懷中摸出一方白絹,拭去臉上淚痕,說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三個才貌絕世的少女,雖然不是同胞妹妹,但相敬相愛之情,雖至親骨肉,也是難以及得了。”
林寒青拂去臉上淚痕說道:“娘是其中之一?”
林夫人點點頭道:“不錯,武林中都是稱三仙子,為娘排行第二,那位大姐,就是你見過的李夫人了。”
只見人影一閃,李夫人推門而入,冷冷說道:“住口!”
林寒青轉眼望去,只見李夫人面如寒霜,眉宇間除隱活動殺機,不禁心頭暗中運氣,準備保護母親。
林夫人卻是神色鎮靜的抬頭望了李夫人一眼,道:“大姐姐!什麼事啊?”
李夫人冷冷說道:“誰是你的大姊姊了!”
林夫人道:“我自廢武功之事,你是早已知道,此刻你如想殺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李夫人緩緩說道:“我如存心殺你,豈容你活到今天。你認為你待在北嶽楓葉谷中,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十幾年前,我已得到你的訊息,我對你已經是夠寬大了。”
林夫人望了林寒青幾眼,道:“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沒有背棄誓言,把昔年之事,說給我的兒子聽,但眼下情勢不同,整個武林同道,面臨大劫,咱們姊妹之間的恩怨怨怨,也正面臨著總結,我這作孃的,不忍再騙他!”
李夫人道:“不行,咱們相約有言,一生一世,都不許再提起昔年之事。”
語聲微微一頓,突轉冷厲,道:“你還記得嗎?這誓言是何人提出?”
林夫人道:“小妹提出。”
李夫人道:“你自己立下的誓言,如今體自己又要破壞嗎?”
林夫人道:“我只想告訴自己的兒子,而且據實而言,決不為我自己辯護一句,我讓他知道,他的母親,是一位很壞的女人,奪人所愛。”
李夫人搖搖頭道:“算了吧!過去的事,何苦還去提它……”
仰起臉來,長長吁了一口氣,接道:“我本已立志不問江湖中事,縱然我生養的兒女,也不想管他們了。但現在,我卻改變了主意,不忍再看下一代也隱入終身痛苦之中。”
林寒青突然介面說道:“晚輩堂堂男子,如不知生父是誰還有何顏生於人世,家母……”
李夫人接道:“孩子!你如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痛苦之外,於事何補?”
林寒青道:“生身之父親情是何等深重,縱然為匪為盜,在下亦是不能不認。”
李夫人搖搖頭,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