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接著就笑了:“這是年關,你來此,想是為借錢,賢侄,我只得一句,沒錢。”這話張諄已然猜到,聽到劉老爺這話並沒有特別失望:“既如此,小侄也就告辭。”
見張諄就這樣走了,後面朱老爺有些坐不住了,急忙走出喊道:“張小哥留步。”
張諄轉身,瞧見朱老爺倒有些赧然,對朱老爺作個揖道:“朱老爺盛情,小可記得,但朱老爺好意,小可還是不能領。”俗話說丈母孃瞧女婿才越瞧越歡喜,可朱老爺此時瞧張諄,也是十分喜歡,拉著他手就往椅子上放:“雖說世上少見女方家趕著做親,但我這個女兒,我愛若珍寶,哪能輕易嫁掉。張小哥你也別急著反對,我曉得,你待那姑娘是有情,不願辜負。這樣罷,讓她做妾定是不能,內人那日有個主意,說要收這姑娘為義女,備份嫁妝尋個人家出嫁,到時她得了好處,我得了佳婿,豈不兩全其美?”
見張諄又要搖頭,朱老爺按住他:“張小哥,豈不聞婚姻大事總要男女喜歡,這種事,總要遣個人去問問。”
蘭花和綠丫見張諄一去就去了這麼久,也不知道劉老爺能不能借銀子,兩人都心急如焚,看著到了午飯時候,也沒有做午飯心情。綠丫拿著一張帕子那繡來繡去,那針腳全是亂,蘭花給老劉做衣衫,可是幾次下剪都剪錯了,索性把剪子放下,再剪錯,就沒布做了。
“其實。”蘭花和綠丫見對方都坐立難安,忍不住雙雙開口,又住了口,都想讓對方說,門外就響起說話聲:“大姑奶奶家嗎?”
又是大姑奶奶,這是什麼人?蘭花上前開啟門,見來是朱家那兩個婆子,忙請她們進來:“我弟弟不,還不知什麼事?”這連婆子今兒待蘭花客氣些:“大姑奶奶,今兒啊,我們不是來尋您,是來尋綠丫姑娘。”
尋自己?綠丫忍不住放下手裡帕子站起身來,這兩婆子已經滿面笑容地走上前來,一個拉著綠丫手,另一個就那誇:“綠丫姑娘細一瞧,長真是水靈靈。”
“就是這身上穿衣衫不大好,不然,和我們大小姐站一起,就和姐妹似。”兩人一唱一答,綠丫糊塗起來:“兩位尋我,到底有什麼事?”
什麼事?“喜事!”一個婆子已經拍掌,另一個婆子急忙道:“就是喜事,我們太太那日聽我們回去一說,對綠丫姑娘特別喜歡,說想收綠丫姑娘為義女。特地吩咐我們來接。等進到裡面,拜了我們太太為娘,您啊,就是我們太太義女,以後啊,這嫁妝什麼,我們太太都會為你承擔。”
義女?蘭花倒面上喜色現出,這要真成了,綠丫從此就得享福了。但綠丫心裡還存著一絲清醒,見那兩個婆子要扶自己走就推開道:“做你們太太義女,是不是從此就要聽你們太太話,比如說,我要嫁誰,也是你們太太下主意。”
這兩婆子對看一眼,本以為綠丫年紀小,好拿捏,等進到朱家,朱太太幾句好話一鬨,從此不得見張諄面,到時讓人出去和張諄說,綠丫不肯嫁張諄,那張諄不就成了自家小姐姑爺。等那頭定下親,這邊再給綠丫找個管事嫁了,以後豐衣足食地過去,等木已成舟,再想反悔,那就誰也悔不了。
誰知這如意算盤此時打不響,兩婆子忙道:“這話說,太太到時疼您,您想嫁誰,那還不是去找太太撒個嬌,就成了,難道太太還忍心看您傷心不成?”
一個說起,另一個急忙旁邊幫腔。
兩婆子說越熱鬧,綠丫越不敢相信。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秀兒當日可是說過,自己笨,有些事,要仔仔細細想過了,再做。這麼一想,綠丫不肯走:“還請兩位代我回去說,這輩子,我只肯嫁諄哥哥一個人,換了別人,就是皇帝我都不肯嫁。”好大口氣,有個婆子已經明顯不耐煩了,忍住鼻子裡將要哼出冷笑道:“姑娘這話說,婚姻大事,總是父母做主,自己私自定了,就是私相授受,說出去都會被人笑。”
“私相授受是什麼,我不懂。但我只曉得,我和諄哥哥兩個人,都是發過誓,若背了誓,那就是一輩子,不,下輩子都還不清。”綠丫掙脫兩人手,後退一步和蘭花站一起,十分認真說。
發誓?這兩婆子臉上不耐煩此時已經真切露出,有個婆子冷笑道:“姑娘這話,我們不得不駁一駁,發誓這種事,不過是愚夫愚婦才會信,真要誓言得靈,那地獄都被擠滿了。”
綠丫臉上還是那樣認真:“誓言靈不靈,我不曉得,但我只曉得,這是從我心上說出話,如果,連自己心都要違背,那有什麼意思。兩位回去,還請多多致意令主母,收義女這種事,到底是好是壞,我也不曉得,但我只曉得,若要我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