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言一出,原本正打得火熱的三人自是停了下來。
某人眸光流轉,看向她,絕美的唇邊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未做聲。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商戶也連忙跟她打招呼,並示意自己的女兒。
年輕女子看了她一眼,垂眸頷首,聲音嬌滴:“見過夫人。逼”
鬱墨夜含笑點頭,轉眸,朝某人舉了舉手中杯盞。
某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優雅地跟她輕碰了一下杯盞,將半杯茶水飲盡。
鬱墨夜心裡就越發不悅了。
哦,剛才不是還說得那般起勁嗎?現在屁都不放一個。
而且,他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她的杯盞裡面是什麼嗎?如果是酒呢?她有孕在身,能喝酒嗎?
雖然裡面跟他的一樣,都是茶水。
心裡咬牙切齒,面上依舊笑靨如花,她將杯盞送到唇邊,小呷了一口。
見父女二人竟然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站在那裡,大概是等她酒敬完了離開,他們仨再繼續。
水眸一轉,她再度看向某人,笑道:“自古江南出美女,不知大人這兩日在蘭鶩,有沒有什麼豔。遇?若看上了哪家姑娘,大人不便開口的話,我瀟湘閣可以給大人出面去說,雖然大人府中已有夫人和十一房妾室,但是,大人畢竟是欽差,是皇上身前的紅人,前途似錦,這嫁過去就算做十二房,相信人家還是會樂意的。”
說完,她還故意隨隨笑問商戶父女:“你們說對吧?”
如願以償地看到兩人變了臉色。
“對,對,對……”雖連聲附和,卻明顯言不由衷。
而反觀某人,卻依舊不惱不氣、保持著輕勾唇角的雍容之姿,忽的薄唇輕啟,終於開了尊口。
“不瞞夫人說,還真的有豔。遇,前夜本官還在人家姑娘那裡留宿了一。夜,那滋味,的確妙不可言,是本官府中妻妾們從未有過的,本官到現在還在回味。”
邊說,邊輕佻地揚了揚眉。
鬱墨夜汗。
主桌上的眾人亦是汗。
商戶聽得更是不是滋味,笑著躬身告辭:“大人和夫人慢慢聊,我帶小女再去敬敬其他商友。”
某人優雅揚袖,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父女二人離開。
鬱墨夜也準備走,卻是被某人喊住:“請問夫人杯裡是酒嗎?”
哦,到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晚了。
鬱墨夜回頭,眉眼一彎:“當然。”
反正腹中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本以為某人聽完,會震驚,或者會生氣,沒有,某人黑曜一般的鳳目越發晶亮,一臉無害道:“哦,那怎麼氣味不對?”
鬱墨夜怔了怔,這樣的距離能聞出她杯中茶水的氣味?
狗鼻子嗎?
本想譏諷他一句,見主桌上其他人也都在看著自己,只得笑著改了口:“聽聞前兩日大人的鼻子受傷了,看來,傳聞是假的,大人分明比樂樂還厲害。”
樂樂是莊妃的那隻燕貴犬。
某人依舊不惱,挑了挑眉尖,“那是因為味道太濃了,撲面而來,本官不僅知道不是酒,甚至還知道夫人喝的是什麼?”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自顧自接著道:“酸——梅湯。”
酸字又重又拖得長。
鬱墨夜眼簾一閃,這才驀地明白過來。
好啊,說她酸是吧?
大概是那麼多人當前,不然,肯定直接說醋味了,如此委婉、變相地取笑與她,她愚鈍怎麼辦?
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著回道:“大人的鼻子果然厲害,的確是酸梅湯呢。”
說完,轉身,再次舉步離開。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笑臉一斂,咬牙切齒惡狠狠腹議道:“你給我等著,有你辣湯喝的。”
tang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示意邊上的婢女給她杯盞裡添些茶水。
婢女提壺上前,走到她身側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腳下一崴,手中茶壺裡的茶水猛地撒潑出來,淋在她的身上。
她一驚,本能地彈跳而起。
對方穩住身形的同時,也連忙將茶壺提穩。
然,潑出來的茶水已經濡溼了她半邊肩和胸前的衣袍。
所幸茶水是溫的,不燙。
不然……
一桌上的人都驚呆了,那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