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豔同杯。
只是御花園內的梨花.無論花匠們如何放盡腦計,費盡心思,也難耐其枯木不迎春。上京之內,舉國上下,竟無一樹盛放的梨花,是以給那深宮內院中的棠妃娘娘,平添了一份神秘傳奇的色彩。
棠茵茵自小喜愛梨花,每一年春天最喜悅的事情莫過於看一樹梨花壓海棠.那樣的美不自知,也不知羨煞了多少萬紫乾紅的俗媚嬌豔。只是今年卻再也看不到了……當真遺城。正想著,身後一人貼了過來,自後面抱住她。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姿勢。
“在看什麼?”
她不習慣這般的親密,微微掙脫:“還是白天啊 !”
景玹低沉的笑出聲來。咬著她的耳朵:“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你莫不是想的太多了?”
一句話就叫她紅了臉。漸漸的耳根都紅了起來,她肌膚瑩白,此時添上這樣一抹暈紅。無瑞的叫他覺得歡喜。
她不知道如何回這句話,心裡反覆的琢磨,卻又覺得無論怎麼說,說什麼,都是閨中情事,溫婉娘子。可她不想做他的溫婉娘子。景玹見她忽而黯沒下去的眼神,心中一緊,轉念思及這幾日來他們二人難得的纏綿.便又開了懷,放低了聲音問道:“今年的梨花沒開,你心裡是不是不歡喜?”
她想了想,咬著下唇.模樣好不可憐.偏偏她自己還不自知:“我喜歡看那花兒……”
景玹牽起她細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指尖,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脖子。
她側過頭躲閃,不成想卻將自己那一段皓頸全然暴露。一時間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我……我不'炫'舒'書'服'網'!”
情急之下,也只能編出這樣的藉口。
埋首於她脖頸之間的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放開了她。
他連呼吸都亂掉了。某處情動,硬硬的抵著她的腰,她又不是第一天知曉情事。怎會不知那是什麼?正害怕著。卻見他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沙啞著說道:“我帶你去狩獵吧。”.正安元年三月,帝於京城皇家山林中禁苑圍獵。三月廿五日便由管圍大臣先行布圍.嚴禁任何人進入圍獵地區,御林軍跑馬清人,以防有樵夫藥客進入。又二日,查山中確實再無人出入,各官驛站預備圍獵事宜。向內務府報告前往所經之地。熟悉地形。兵部擬定隨行人員及御林軍扈從。行前一日,以春獵告奉先殿祭天奉祖。
三月三十。正安帝出宮狩獵.武官引扈隨行。文官跪送出宮,隨從嬪妃棠妃一人。
阿屯有幸跟著皇上出宮見見場面,興奮的一路上嘰嘰喳喳,老海是早就熟悉他的性子,只沉默的跟在他身邊,只當沒聽到。吳有才卻是頭一遭遇到這樣聒噪的奴才。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甩了甩袖子,怒道:“你這奴才再不閉嘴,就給我滾到後面去!”
阿屯也不怕.笑嘻嘻的答道:“哥哥您說的哪裡話,我們主子和您的主子共乘一車呢。我若去了後面,主子要我伺候的時候,哪兒找人去啊!”
吳有才氣的鼻孔生煙.偏偏還反駁不得,也只能學著老海。眼觀鼻鼻觀心.當身邊的人只是浮雲……浮雲……阿屯自顧自的說著:“要說皇上也真是奇怪。早先還不待見我家主子。現在為了我家主子,打死了那惹禍的奴才不說,還軟禁了皇后。老海,你說當初那李唐君主寵愛楊貴妃時,是不是就這麼個寵愛法?戲文裡怎麼說的來著……三錢寵愛在一身!三錢……為何只三錢?不是說李唐江山富庶的很麼?三錢……這君主著實小氣。不若咱們皇上。天底下多難得的寶貝都盡數賞到了咱們桃夭宮!”
老海斜睨了他一眼,也懶得糾正他,只悠悠的說道:“楊貴妃如何比的咱家主子這般通透.李唐的君王也沒才咱們皇上的這般聖明。”
阿屯撇撇嘴,用胳脖肘推了推吳有才,鄙夷的說道:“看著沒?我家老海介整日裡跟茶館裡說書的老先生似的,一張口就滿嘴的仁義道德之乎者也,迂腐的緊!”
吳有才冷冷一笑:“也虧得你跟他在一起伺候棠妃,不然你這腦袋都不知道丟了多少回了。”
“那不能!”阿屯咧嘴一笑,“哥哥您是不知道.我家主子那可是個心眼極好的女子。往日裡我們做了什麼不規矩的事兒,只要不是不能饒恕的,棠妃大抵都不會計較。”
四下裡瞅了瞅,忽而壓低了聲音,湊到吳有才的耳邊說道:“不像是鳳儀宮的那位。多行不義,進了報應吧!”
“去!”吳有才推開他,“沒大沒小的!什麼樣子!”
阿屯用手背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