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影嘆了口氣立刻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其實他也很清楚爺最看不慣的就是他的呱噪,可自己就是改不了這個毛病,每次一激動就肯定管不了自己這張嘴……
“二黑,我決定去追她,可能有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不過我答應你,只要有空,我一定會回來看你。這幾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親近我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的。”
二黑笑得有些靦腆。
“別這麼說啦遺塵公子,能認識你是我的運氣才對!況且我們這家小客棧永遠都會給你留一間房。下次希望你再來的時候可以見到你帶著那位姑娘一起。”
遺塵笑了。
“多謝!借你吉言。我的確是不夠努力,我總以為自己付出的夠多,我也一直不懂為什麼我都寧願為她放棄所有了她都還要離開……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己搞錯了方向……我以為那麼做是對她好,卻沒站在她的角度想想她是否需要,其實事情根本就很簡單。若有些事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做的,我何必那麼偏執的非要帶她走?只要我一直默默支援她不就好了嗎?就算未來她可能會失去生命,但我既然什麼都可以為她放棄,那我即使陪她一起共赴黃泉又如何?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到現在才明白……真的是傻……”
遺塵自嘲的笑。傻,確實是傻……雖然遺塵的笑容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澀,可再也不是以前那樣的死氣沉沉,而是帶著一份釋然後的輕鬆。其實人生蒼茫,往往越是簡單的道路反而越是容易讓人看不通透。越是親近的人也越是容易讓人忽略。
感情越深,就會讓人也隨之變得偏執,容易傷人……到了最後互相埋怨,覺得對方不知足,為什麼自己的付出對方卻不接受,可在這個時候卻往往總是忘記問自己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究竟想要什麼,他又是否願意接受自己所給予的……
二黑雖然聽不明白遺塵在說什麼,不過他看到遺塵的笑容也為他開心。
遺塵手指勾起放在口中吹響,躍雲嘶鳴一聲從馬廄衝了出來,在客棧門口停下人立而起。遺塵來到窗邊想要直接從窗戶躍下,不過他卻又回頭看向二黑。
“對了二黑,下次見面別再喊我遺塵公子了,那不是我的名字,只是江湖人給我起的別名而已。我叫澤湮墨。”
二黑愣了愣隨即微笑。
“好!我記住了,澤公子!”
澤湮墨,再也不是遺塵!他終於明白了濯疏言問他那個問題的真正含義!若他還是遺塵,就代表他還在逃避過去的一切,就代表過去的一切還在深深的影響他。若他是澤湮墨,就代表過去的一切是苦是酸都好,都已經真正的成為過去!他不會逃避過去,也不會再被過去所阻礙!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真正的面對將來!心甘情願的承受所有可能的結果!
澤湮墨看著二黑,最後笑了笑,張開雙臂一個縱身直接跳到了躍雲的背上,他身後的那些影衛立刻也緊隨其後。二黑跑至窗邊往下看,澤湮墨依舊一身黑,騎在雪白的馬上瀟灑之極。而他的影衛就像是幾道影子一樣,分別在兩旁的屋頂上急速掠過。
二黑笑得開心,是啊,他是個鄉巴佬,不過他這個鄉巴佬在有生之年可以認識那麼多厲害的人物,真的是三生有幸了!
澤湮墨,終於成了真正的澤湮墨,他已經奔向自己的幸福!
第二百零四闕、深山孤廟
離影只要離開碎痕樓,就變得很樸素。這次也一樣。雖然會隨時聯絡碎痕樓中人,但離影卻不喜歡有人在暗中跟著,因此這次前往京城的路途中只得他和濯疏言兩人。
離影趕車,而濯疏言就坐在馬車裡一直翻閱各類典籍研究'彌留'的破解之法。兩人都不喜歡引人注目,因此馬車也並不華麗。在原本就並不太寬裕的馬車裡,還放了一張小木桌,桌上堆滿了各種的書,堆不下的就放在另一邊的車座上,這馬車現如今也就只有濯疏言坐的那塊地兒是空著的了。
這些書都是離影之前吩咐問心用最快的速度搜羅的,他們每到一處驛站,就肯定會收到碎痕樓裡的人送過來的一批新書。要不怎麼說這碎痕樓有通天徹地之能呢?辦事的效率果真是極高的,碎痕樓裡的分工很細緻,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目的。
可也因為這效率太高,才過了短短五天,馬車裡的書已經堆得沒處放了,因此濯疏言不得不在吃飯的時候都還捧著書看,用最快的速度將一些沒用的書籍留下。濯疏言這一輩子喜歡的東西除了醫術便是書籍,看著那麼多的好書都不能帶走心裡著實心痛。不過離影答應讓碎痕樓眾將這些帶不走的書都送去京城,總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