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倫和持劍中年心生不妙,項央自覺勝券在握之際,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的小李飛刀驟然被一道泛著鐵青色質感的拳頭打成蜷曲彎折,有火星迸濺,鐵屑紛飛,兩者碰撞產生的激烈震盪竟然比擬天雷之音,轟隆巨響,震動荒野鳥獸。
下一刻,龍象頭陀立在原地,左手鮮血淋漓,小拇指倏而掉落,沉肅的臉上只是眉頭皺起,絲毫也沒有那種痛入骨髓之感。
他擋下了必殺的一擊飛刀,但那股刀氣實在太強,竟然將他的手指切下。
項央也是心裡一跳,看著龍象頭陀前所未有的鄭重,例不虛發的飛刀失手了,然而這絕非他留手,而是此人的武功的確可怖可畏。
“不是李探花發出的飛刀,終究只是一種飛刀的技藝,而不是小李飛刀那種如同道理一般的神技。縱然如此,此人也是殊為難得,天下之大,果然豪傑輩出。”
項央沒有惱怒,沒有灰心,反而帶著絲絲真摯的欽佩,這樣的武道,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去欽佩嗎?
弱者之間的爭鋒,決出的強者依然只是弱者,唯有在強者中爭雄勝出,才能凸顯可貴。
第五百二十章 強壓
“頭陀,你的手?”
持劍中年目光聚焦在龍象頭陀的左手上,小拇指被斷,竟然還能恍若無事,連吭都不吭一聲,這是何等樣的意志力?
當然,他不會認為龍象頭陀是弱者,雖然他和項央交手不過短短几招,但兩人之間動輒分生死,兇險萬分,精彩之處,絕不亞於項央鏖戰花不同那一場。
剛剛項央那一刀,換了他或者王倫,不管是誰,都絕不可能擋得住,這恰恰說明了龍象頭陀的強大。
“啊,這就是項央的飛刀神技,果然厲害,鄭朝華,看來答應你們的事情我是完不成了。此人太過厲害,再三消磨精氣神,仍有此等戰力,甚至差點將我斬殺。”
龍象頭陀抬起左手,深深看了眼項央,此戰其實還未分勝負,不過對他而言,已經輸了。
看著龍象頭陀拾起自己的小拇指轉身離去,鄭朝華和王倫臉色一黑,但也說不出什麼,難道讓人家忍者斷指之痛繼續和項央硬剛?他又不是傻子。
“可恨,我就不信項央射出那一刀還留有餘力,王倫,殺了他,所有造化盡歸你所有,咱們聯手,總歸有五成勝算。”
王倫醜陋的臉孔抽搐,周幼恆的屍體還在那,封無涯喃喃自語,失心瘋一般,根本指望不上,以為是定海神針的龍象頭陀斷指而去,這簡直就是大敗虧輸。
轉頭再看項央,左手反握碧璽刀於身後,身材高大宛如天神,剛強的臉上線條粗狂,看著他們兩個似笑非笑,這是要反客為主?
“鄭朝華?好名字,龍象頭陀受人之請,你身負他人命令,應該是同一位,只要說出他或者她的身份,我或可饒你一命,畢竟你和我的小黑本質也沒什麼區別,殺之無用。”
鄭朝華滿臉詫異,小黑?這是誰?
下一刻,聽到項央聲音的小黑歡快的奔騰著跑來,膩味的蹭著項央的大腿,伸出舌頭嗚嗚嗷嗷的撒嬌,好像在說我剛剛嚇壞了。
項央笑著摸摸狗頭,看著鄭朝華滿臉嘲弄,一身武學,卻淪為他人奴僕,還有恨不得給人當舔狗的奴性,拿他和小黑並列還抬舉了他。
“你,項央你欺人太甚,納命來。”
鄭朝華看到小黑,臉色變得鐵青,項央這是侮辱他,說他是狗,但凡心有血性之人,萬萬不能容忍。
雖然他是為人做事,但公子也要稱呼一聲鄭先生以作尊稱,豈容他人侮辱?
這番含恨出手,斷劍劍勢又高漲幾分,劍招紛繁,化作漫天花雨洋灑而下,劍術修為的確不俗,可稱一流。
然而項央只是冷笑一聲點出一記千刀萬劍化作繞指柔,漫天花雨,重重劍影,倏而煙消雲散,此乃王指點將,以柔克剛之道。
“嘿嘿,鄭兄先抵擋此僚,王某回去搬救兵,馬上回來。”
王倫一看這情形,心裡就有了數,不要多,哪怕項央一身戰力只存五成,怕也不是他們兩個能拿下的,還是先溜為妙。
早前的他也不是如此,正因為強自修行朱雀焚天訣慘遭失敗,還毀了容,便知道凡事不可強求,順勢而為才是長盛不衰之道。
他敢應封無涯之邀對付項央,九成是因為有龍象頭陀這位強人,把握很大,現在龍象頭陀已經歇菜,其他人難以與項央匹敵,若是還妄自貪圖所謂神功,更大可能是葬送掉自己。
這一點年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