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婦人突然間淚流滿面,狠狠的攬著中年的寬闊的後背,數年同床共枕,她怎麼會絲毫異常都沒有察覺?
中年身體一僵,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愛憐的在婦人的額頭輕吻,隨後推開婦人,解下腰間的白色圍裙,走出門,看了眼天空焰火的方向,腳下一踢,直接縱躍上屋頂,幾個連跳往赫章縣南城門口飛馳而去。
“早點回來,我等你。”
婦人淚眼婆娑,死死攥著手裡的鑰匙,癱倒在地,向著中年離去的方向呢喃道。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她只知道那人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孩子的父親,是一家的依靠,她會一直等下去。
中年則心內痛如刀絞,七年時間,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安然無憂的生活下去,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去。
只要拜火一出,凡教徒無論身處何地,必須以最快速度趕過去,違者受聖火焚燒而死,靈魂永埋地下,不得超生。
一間不大但安然寧靜的佛店中,原本埋首在佛經中的中年店主也抬起頭,持著佛經負手走出門口,見到高空中一個方向的火焰狀煙火,眉頭皺起。
“拜火教?這麼說那個項央此行赫章的目的和此有關?唉,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周當年行事太辣手,一點餘地也不留。”
拜火教這個教派在七年前,橫行雍州,勢力龐大,但風評不錯,崇拜火焰,當境內百姓受災,還自發前去救援,並非魔門那種殘酷無情的邪道,中年並沒有多少厭惡。
只是一個教派,得罪了當權者,必然要遭到清洗,一個國度全力爆發,縱然拜火教高手如雲,風評不錯,也難以抵擋大勢滔滔。
“苦師兄和元寶現在到底在神捕門,去看一看吧,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中年抬首間,背在身後的右手一撇,佛經飄飄蕩蕩的回到桌上,大袖一甩,店門也被閉合,白衣飄渺,清風拂過,人已消失無蹤。
南城門口,項央和汪通蠍十二則率領縣衙的官兵將祖萬春、鄭平原、劉繼來三人團團圍住,不時以箭陣襲擾,間雜項央的定珠降魔神功偷襲。
一時間,鄭平原右臂被打了一個大洞,劉繼來的小腹位置被箭矢擦過一道血痕,祖萬春也是傷勢不淺。
“小項,蠍子,一起動手,務必將之斬殺。”
汪通眼見消耗的差不多,被圍三人內力消耗巨大,又都有傷在身,因此朝著身側的項央和蠍十二說道。
項央直取祖萬春,汪通還是找上劉繼來,蠍十二則與赤手空拳的鄭平原對上。
三人都知道時間越拖越可能發生意外,都出了全力要斬殺對方,麥香香瞪著滿含焦急的眼睛看著場上的情形,一絲一毫不敢鬆懈,飛雨狂針藏在滲出細汗的手上,等著機會到來。
對面三人也知道此時生死攸關,全都拼了命的反擊,只要再拖上一會兒,就會有幫手趕來。
項央施展胡家刀法與祖萬春對了幾招,心內大定,對方老邁,內力或許高過他,但許是長久不曾廝殺,指法精妙卻沒有必殺的勇氣與狠辣,甚至不如之前鄭平原帶給他的壓力大。
以他現在看來,只要沒有意外,十五招之內,祖萬春必定死在他的刀下。
心內振奮,易筋鍛骨篇正朝著自己招手,項央刀法更快幾分,哪怕內力還未恢復,只有四成,也佔據上風,看的兩側的鄭平原與劉繼來心驚肉跳,生怕項央一刀砍過去,直接斬殺祖萬春。
就在此時,一聲如龍吟虎嘯一樣的長吟自城內由遠及近飛速傳來,其氣脈悠長,氣勁奔騰,內力雄渾,讓項央幾人都感覺血氣震盪,不自覺的退後幾分。
“高手,絕對的高手,至少也是真氣外放的程度,甚至更高,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高手藏在這個小縣城?”
汪通掃了眼祖萬春幾人,見到他們都是一臉欣喜的模樣,而項央和蠍十面色陰沉的能滴出水,嘆了口氣。
項央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十二路譚腿爆發,直接衝向祖萬春,長刀在陽光下反射出亮光,左手金頂綿掌的勁力引而不發。
當鄭平原和劉繼來阻攔的剎那,長刀與劉繼來的狂浪刀法對撞,在空中拋射,左掌與鄭平原交錯,直接將沒了長劍的對方打飛半米。
越過兩道防線,看似手中再無長刀,戰力大減的項央卻露出一絲獰笑,右手食指中指併攏,一點青色的寒芒若隱若現,與驚駭出手的祖萬春指力對撞。
卡崩一聲脆響,祖萬春右手一指被折斷,項央餘力不減,捏著幻陰指在祖萬春的胸前連點三記,指指青芒閃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