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說,因為已經沒有必要。
項央第一次主動出手,腳下以身法捕風捉影移動,在原地以及距離褚賽恩的空間處留下九道殘影,右手中指屈伸,指勁激射,三分神指之火海滔滔。
這是他純粹以嫁衣神功的火勁為根基創造而出,指力躁猛,結合身法瞬間迸射九道指芒,火勁鋪天蓋地,宛如大日中心,熔漿深處,將周遭的一切焚燬殆盡。
這一指點出,胡愚呂和褚賽只覺周身燥熱,身體當中的水分瞬間蒸騰近半,口乾舌燥,頭暈眼花,耳邊嗡嗡作響,眼前近乎漆黑。
不過他們的身體依舊活力無限,因為煉體,本就是一種強橫的防禦方式,在殘酷的環境下做到生存,只是有些不適。
隨即褚賽恩大吼一聲,音波形成一個氣罩將兩人圍在中央,阻隔火勁的侵蝕。
然而在項央的面前施展音波功,正應了那句古語,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口中輕叱一聲,真空絕殺使出,氣罩瞬間被破,褚賽恩和胡愚呂的體表頓時暴露在躁猛的火勁指力之下,點點星火附著,炙烤皮膜,捲曲毛髮,甚至透過細微的毛孔,深入兩人的體內,侵蝕氣血,真氣。
這一指,不但於外,表現的陽剛霸道,於內,勁力更是陰損毒辣,損人氣血,對付橫練一脈的高手恰恰是剋星。
假如兩人將身體練得十萬八千毛髮脫落,毛孔封閉,肉身無缺無漏的境界,倒也可以抵擋,甚至破掉這一擊,然而兩人距離這個境界還有一段距離。
“當年我從天魔策的煉血卷當中參悟出數門武學,這一指就蘊含此門武功的些許奧義,橫練的確強大,但不成巔峰,終究有其破綻。”
威力強大的火勁並不能傷害肉身無匹的兩人,但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一個後天武者,沒了真氣,那麼實力就會大減。
同理,一個橫練武者,沒了血氣,實力同樣會衰弱,甚至直接破功也說不準。
項央的火海滔滔,針對的便是人身的真氣和氣血。
“殺。”
褚賽恩胡愚呂深知此時再不爆發搏命,恐怕沒機會了,因此齊齊暴喝一聲,兩人並肩出拳,氣血揮發,拳力破空,直接轟散三分神指之火海滔滔的指力。
同時瞬息而至,以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意志攻向項央。
恍然間,褚賽恩化身一頭甩著象鼻的白色玉象,寬厚的手掌彷彿象蹄朝著項央踩來。
空氣呲呲的爆鳴,壓縮成一團團無形的空氣彈彈射,爆發之強,前所未見。
這是捨棄了所有的防禦,換取一擊必殺的爆發之力。
其威力,更在八葉當日施展的軍荼利明王經之上。
而胡愚呂則雙手張開,宛如熊羆朝著項央抱來,是為了限制項央的行動,不讓他有逃避的機會。
而且他似乎動用了某種禁忌手段,黝黑的身體血芒閃爍,爆發力與速度大增,項央也幾乎躲閃不及。
第八百八十一章 死
褚賽恩主攻,力道強猛無比,別說只是血肉之軀的項央,縱然是一座山包,也會被他捨棄防禦換取的狂暴一擊撕成粉碎。
胡愚呂主限制,項央的身法輕功實在太厲害,靈活無比,如果褚賽恩的絕命一擊打不到項央,兩人幾乎可以繳械投降。
來不及思索對策,因為已經沒有時間,項央憑藉的只是處於極端危險時身體的本能反應。
避不開胡愚呂的熊抱,項央也沒有必要躲,右手的食指如疾電乍現,一條絲絲如縷的黑絲蠶絲自指間抽出,化作一條盤飛如漩渦的飛龍,裹纏在胡愚呂粗壯如鐵柱的雙臂上,指尖微微一顫,就有一道至柔至幻的力量自蠶絲中迸發。
胡愚呂身上血芒籠罩,眼看要抱住項央,讓他完全承受褚賽恩的全力打擊。
忽然手上一麻,宛如山洪暴發且又熟悉無比的力量從那小小的蠶絲當中湧出,直接將宛如金剛鑄成的雙臂打斷,自肘部處詭異的扭曲不成型。
若是有人能夠透視,便會發現,胡愚呂兩隻手臂,手骨現在已經如同碎裂的瓷碗,裂紋密佈,想要恢復恐怕都是一種奢望。
胡愚呂在極致劇痛爆發的前一刻,滿目駭然,打斷他雙臂的這股力道,竟然是他熟悉無比的牛魔大力功,這是什麼武學?借力打力竟然如此高明。
“三分神指之作繭自縛,作繭自縛既可以形容天蠶結蠶絲,也可形容人做了某件事,困住自己,敗在你自己的力量下,胡愚呂,你輸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