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貪官該不該殺,就得問四伯了。”
弘暄見大人不出聲,便繼續道:“阿瑪可能嚴了些,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阿瑪是對的,皇瑪法,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是什麼意思嗎?額娘昨兒才教我的,就是…”
康熙擺擺手,道:“弘暄,你先下去。”
見弘暄還想給康熙上課,九阿哥忙將弘暄拖了出去,“皇阿瑪,兒子送他回上書房…”
弘暄走後,三阿哥就笑道:“四弟,看來您查空餉那是名聲在外啊,您說說,阿林寶該不該殺啊?”
四阿哥穩了穩心神,道:“自有皇阿瑪聖裁。”
康熙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都來說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何解,胤禛,你先說。”
四阿哥覺得渾身直冒冷汗…
乾清宮裡四阿哥如坐針氈,佟府中,其木格也是笑得分外吃力。
其木格一直以為佟家是背地裡支援四阿哥的,沒想到在馬車裡才知道,佟家和八阿哥也有著頗深的交情。
其木格猜測,老十斬了佟家的人,八阿哥心裡肯定也不暢快,因此便對八福晉道了歉,說老十給他們添麻煩了。
八福晉不失直爽,抱怨道:“阿林寶雖不是佟家長房長孫,但十弟這麼做確實莽撞了些,你以後可得多說說他,別由著他性子。”
到了佟府後,佟國維之妻何奢禮氏抱病接見了其木格一行三人。
其木格準備的禮物是八阿哥和九阿哥共同定奪的,何奢禮氏接過後,看都不看,就淡淡的說,禮物太貴重了,他們受不起。
還是八福晉和九福晉在一旁幫著打圓場,其木格才勉強將禮物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交談,其木格深刻領會到薑還是老的辣,何奢禮氏的態度一直是不亢不卑,既沒有因為老十駁了他們家的臉面而心生怨氣,也沒因其木格親自上門賠罪而沾沾自喜。
可不管其木格三妯娌怎麼將話題往老十身上引,何奢禮氏總能輕巧的將話頭轉移到內宅事務上去。
其木格又不能喊停說:“停,等我先陪完罪再說。”
因此,只好強笑著不知所謂的聊了會兒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身體有恙的何奢禮氏適時露出了疲倦之色,下人也將中藥端了進來。
八福晉很有眼色的拉著其木格和九福晉告辭,臨走前,其木格本想來個一句話道歉,也被何奢禮氏的咳嗽聲給擋了回去。
坐在馬車上,其木格心想,這就是道行啊,弄得對方渾身不得勁兒,還叫人挑不出理來。
八福晉也有些訕訕的,說:“十弟妹,你也彆著急,咱們昨兒晚上才臨時起意,沒提前送帖子,何奢禮氏沒問過佟國維,也不好擅自做主。”
九福晉也贊同這一說法,但還是勸道:“十弟妹,你明兒去太后宮裡求求太后。”
其木格也覺得該進宮去求太后給個指點,看是不是需要給佟貴妃賠個禮。
回府後,其木格一聽說老十結束了庭審,便帶著吃食趕赴刑部大牢。
老十嚐了口豬蹄,不滿道:“怎麼不是你做的啊?”
在南邊的那幾年,其木格日子過得舒心,也很有興致的學了幾招,想牢牢抓住老十的胃,很可惜,卻給老十提供了練習損人的絕佳機會,在老十口才突飛猛進後,其木格烹飪的菜餚終於入了老十的法眼,老十總會隔三岔五的點點菜。
老十以為自己已經蹲大牢了,其木格怎麼也該親自下廚啊,因此,便放下筷子,賭氣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笑道:“今兒安安一個勁兒的鬧,沒空出時間來,明兒想吃什麼?我一定做出最佳味道來。”
老十大不咧咧的道:“自個兒猜去,要是不合爺的胃口,爺就不吃…”
其木格哄道:“好,我回去問安安,你要是不吃,那就是安安的錯…”
老十跳起來:“哪能這樣啊…”
入夜,康熙聽著侍衛的彙報,心想,看來老十還得多關他幾天,一點做牢的覺悟都沒有!
四阿哥虛脫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都沒緩過勁兒來。
鄔思道分析道:“四爺,這其實是好事,若真有十阿哥相助…”
四阿哥搖搖頭,道:“他和九弟好的同穿一條褲子,與八弟的交情也不淺,沒由來的會來幫我。再說了,弘暄昨兒還氣呼呼的衝出乾清宮,今兒就知道貪官了,他哪有時間去聽十弟教誨。”
鄔思道則不贊同,道:“即使是十福晉的意思,對四爺也是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