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也不認為老十的接見是因為安安告狀,因為在他看來,安安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傅清只能對老十耙耳朵的境界表示仰慕,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向老婆證明,岳家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啊…
因此,傅清被帶進大廳的時候心裡雖然有點緊張,但卻並不忐忑。
不想,卻發現老十黑著一張臉坐在那。
傅清便有些摸不清門道,有點後悔沒再塞點銀子給門房打探一下被老十臨時接見的內幕。
傅清打完千,行完禮後,見老十依舊態度不豫,心中有了點思量,猜測大概老十以為自己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滿腦子盤算的都是曲線救國,所以便拿定主意,呆會兒找機會表白一下,自己是無意中和那兩小子對上眼的,真沒打他們後臺的主意。
果然,老十神色很嚴肅,問傅清:“十四爺的年禮早就送到了,你怎麼還在京裡耽擱著?”
傅清忙解釋,說世子弘晟決定的,年初四走,兵部那邊也準了。
老十癟癟嘴,指了指傅清手裡的小盒子,道:“手裡拿的什麼?”
傅清反應很快,立馬道:“呆會兒走親戚用的。”
老十敲了敲桌子,冷聲道:“親戚?”頓了頓,老十又道:“爺聽說你今兒是來送年禮的,東西呢?”
傅清楞了楞,沒想到老十瞭解的那麼詳細,想了想,道:“奴才先前想空手來不大好,便琢磨著送點年禮,以全禮節,不過,後來,奴才又想了想,三王妃如今畢竟住在太子府上,朝廷有旨,皇子不得結交外臣,奴才擔心給太子惹來麻煩,便臨時改了主意,想來三王妃應該能體諒的。”
老十冷哼了一聲,掃了眼傅清手上的小盒子,心想,這人還不算太笨,便道:“頭低那麼低幹嘛,我大清的兵什麼時候成你這慫樣了?”
傅清心想,我哪低頭啊,只是沒仰頭好不好?但無奈官大三極壓死人,何況老十的官比他大了N個三極。
於是,傅清只好拿出精神抖擻的勁頭,胸脯挺得老高,但頭還是隻稍稍抬了一下。
老十仔細瞅著他,沒做聲,讓傅清不由陣陣發憷。
老十是越看越覺得可氣,這個傅清,五官長得十分尋常,湊一起更是比尋常還尋常,一沒英氣、二沒霸氣、三沒匪氣、四沒地痞氣,竟然敢和安安吵架?!這讓老十如何想得過,就這麼一個路人甲,竟然敢欺負自己的寶貝閨女?!著實可惱,著實可氣啊…
老十氣得連鼻音也懶得發,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傅清,讓傅清大冬天的體驗了回冰火兩重天,頭上冒汗,背心發涼…
還好,就在此時,傅清耳邊傳來一天籟之音,“稟太子,太子妃聽說傅清到了,想見見,有些話想請他帶給侄少爺們。”
老十沉默片刻,再次恨了傅清一眼,方道:“跟爺去見太子妃吧。”
傅清忙應了,但腿卻有些發軟,走起路來有點輕飄飄的,直到被領進一花廳,才驚覺自己手裡還拿著那小盒子。
傅清有些侷促的行完禮,也沒敢抬頭,這兩女眷可都不是給他瞧的。
其木格笑了笑,很是和藹的說道:“你不必太過拘謹,今兒我見你,也是想問問寶力德他們在軍營裡過得怎麼樣,畢竟我妹妹她不懂漢語,又不知道你蒙古語怎麼樣,讓下人在中通譯,又怕遺漏了些什麼。”
傅清忙對此表示理解,還說自己蒙古語也不怎麼的,就會點日常的,往深了說就沒轍了。
接下來,其木格便細細的問起了阿茹娜兩兒子在西北的生活,還和阿茹娜以及老十就某些問題進行了小規模的討論,然後才似不經意的說道:“聽說你回京第一天就在街上幫他們買禮物了,真是難為你了。”
傅清憨厚的笑了笑,道:“不大會選,還請三王妃別介懷。”
傅清雖然沒抬頭四處打量,但其木格卻一直在盯著他看,見他一笑,便不由皺了皺眉,他這嘴唇的彈性也太好了吧,怎麼一下就咧到耳朵邊去了…
其木格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緒,接著笑道,“你怎麼想起選布料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吧,象你們大概是不耐煩去挑這些的。”
傅清解釋說:“寶力德和呼楞斯聽說漢人講究過年要穿新衣,便叫奴才挑點布料送給三王妃,權當應應景,他們說三王妃和特木爾都喜歡顏色鮮豔的…”
其木格看了眼聽不懂的阿茹娜,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裳,覺得她這兩兒子眼神有問題,不過,好像特木爾倒是老穿豔的,連藍色都是那種亮閃閃的藍…
而傅清還在繼續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