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便於自己繼續思考。
就在珠江這內河航道上,弘曆想明白了,自己二哥和三哥這次都在闖禍中成長著,雖然這些禍並不是他們主動去闖的,而自己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反正在臺灣就是沒怎麼闖禍,所以就沒怎麼成長,因此自己大哥便有些愧疚了,便讓自己到廣州來,看自己能不能也在闖禍中追求點進步,因為若挨著大哥,大哥會不由自主的不讓自己闖禍的。
雖然有點繞,但弘曆覺得自己是想明白了,不過,想明白後的弘曆卻覺得弘暄簡直是莫名其妙,從小到大自己闖的禍還少了啊,也沒見自己比二哥、三哥多點見識啊…
所以,弘曆在碼頭上下船的時候是很不忿的,而且還很有點屈原的感覺,哥哥們皆醉,只有自己獨醒啊…
不過,一下船,弘曆便從哲人變成了怒人,因為弘曆的廣東話聽說都還尚可,沒什麼交流障礙,因此那些在碼頭上流傳的與九阿哥相關的壞話,弘曆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弘曆真的很生氣,說壞話就算了,怎麼將九阿哥下八輩子的子孫都給詛咒了呢?更可氣的是,碼頭上賣糖葫蘆的吆喝生意都會夾雜著含沙射影譏諷九阿哥的話,“糖葫蘆,糖葫蘆,咱這是人窮志不窮的糖葫蘆,吃了咱的糖葫蘆,絕對不會像有些貴人那樣,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了,還要賣兒子給洋人…”
雖說是可忍孰不可忍,但不忍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很掉價的與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吵架吧?所以,忍氣吞聲的弘曆只是走到賣糖葫蘆的面前,沒好氣的來了一句:“好好賣你的糖葫蘆吧,少瞎嚼舌”
賣糖葫蘆的見弘曆穿得挺貴氣的,便討好的笑道,“這位公子說的是,小的不嚼舌,您賞臉買串糖葫蘆吧。”
弘曆怎麼可能照顧他的生意,鼻子一哼,道:“吃了你的糖葫蘆,沒準下輩子爺就成賣糖葫蘆的了”
小販覺得弘曆侮辱了他的職業,便小聲嘀咕道:“賣糖葫蘆怎麼了,總比有些將老祖宗的臉都丟盡了的貴人強。”
聽力特好的弘曆當下就氣鼓鼓道:“怎麼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娶洋人關祖宗什麼事?你什麼腦子啊,活該你只能賣糖葫蘆”弘曆說完還很瀟灑的昂了昂頭,很有架勢的走了,不能再逗留了,再逗留就成市井吵架了,弘曆丟不起這個人。
而這時,弘曆身邊的一侍衛操著正宗的京片子對弘曆道:“爺,咱們先去驛站還是巡撫衙門?”
賣糖葫蘆的一聽,急忙對旁邊的人道:“那好像說的是官話吧?”
不巧的是,正好有一商船與弘曆同時靠岸,押船的人恰恰是祖籍廣州,但卻長年在京裡做生意的,便對與人竊竊私語的糖葫蘆小販道:“別以為人家是外地人,就想欺負人家,瞧見那小公子腰間的黃腰帶沒?那可是宗室子弟,按律殺人不償命的”
這個商人真的是出於好心,不想卻捅了個大簍子。
黃帶子,這麼小年紀的一個黃帶子,竟然出現在離京千里之外的廣州,還在為娶洋人辯護,可疑啊,太可疑了…
於是,以賣糖葫蘆的為中心,碼頭上第一個人團形成了。
而廣州的大商家也不是吃素的,為了阻止朝廷可能的海禁,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雖然不敢和朝廷在明面上對著幹,但背地裡卻沒少動作,否則那些流言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飛遍大街小巷。
因此,碼頭上商家佈置的探子人數不少,就是為了獲得弘政抵達的第一手資料,不光是廣州,福建沿海乃至安居島都有人在守著,大夥兒都憋足了勁兒的要煽動群眾將弘政給攔下來。
因此,第一個人團沒形成多久,那些專職挑事者也顧不得核實弘曆的身份,趕緊就扯著嗓子廣播,“弘政阿哥到了,真的要去娶洋人了大夥兒快來攔著啊,快來勸誡啊…”
於是,弘曆還沒回過神來,就呼啦一下被人群給包圍了…
然後後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事情鬧得將九阿哥和廣東的兩位高階地方官都給招來了。
弘曆開始還徒勞的爭辯了兩句,但很快就不再說話,而是瞪著眼珠子四處瞅,找那振臂一呼的人,這也是在臺灣學到的——這世上就沒有絕對自發的運動。
因此,當九阿哥他們控制住形勢後,弘曆便要開始揪出鬧事者了。
誰知九阿哥和兩地方官卻想趕緊離開碼頭,所以弘曆就生氣了,說出的話便沒怎麼經過大腦,讓九阿哥和兩地方官感覺,弘曆是專門來惹事的。
九阿哥覺得回京後得好好問問弘暄,自己沒得罪他吧?想叫弘曆闖禍還不容易,你在臺灣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