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伯雄大怒:“你趕我走?你讓我怎麼走?老夫是你曹家的客人,現在葉瘋子就在外面等著,我的人又死光了,你讓我走不就是讓我去送死?如果我死了,難道你的日子會更好過?”
曹瑞希緩和了語氣,道:“曹某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可……展大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展伯雄斷然道:“官府和安家如果繼續坐視,他們就是死人了!我們怎麼辦?我們表面上什麼都不用辦,安家和官府一定會出面!”
曹瑞希被他提醒了,這不本來就是他們的計劃麼?雖然執行上產生了偏差,但效果是一樣的,不!效果更強,不過,他說“表面上”是什麼意思?
曹瑞希追問道:“表面上什麼都不用辦?”
展伯雄睨著他,冷冷地道:“只許他來殺你殺我麼?”
曹瑞希恍然大悟:“不錯!以牙還牙!這事我來安排!不過還需你展家配合行動!”
展伯雄道:“沒問題,需要用人時,我只需下一道手令!”
下手令,對他自己的部下還下什麼手令?吩咐一聲不就行了?他這麼說,顯然是打定主意賴在曹家不走了。既然展老頭兒還有用,曹瑞希馬上好客地吩咐管家:“打掃客房,請展大人住下!”
展伯雄點點頭。他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對付葉瘋子的策略,展伯雄剛要舉步往外走,就聽曹瑞希又吩咐另一個人:“加強府中巡戈,日夜巡邏,全部人馬部署在高牆之上,任何擅自接近的人,格殺勿論!”
展伯雄撇了撇嘴角,就這一會兒功夫,都聽曹瑞希把類似的話吩咐五六遍了,還來?緊接著就聽曹瑞希道:“馬上派人回肥鵝嶺。吩咐寨子裡立即調派五百人到貴陽來接我!”
展伯雄立刻站住了腳步,回身叮囑道:“還有我,有勞曹大人派人去我展家一趟,也調五百人來。”
方才曹瑞希吩咐人加強戒備,手下人答應的極為爽利,這時說要讓他們離開府邸回老巢送信,手下人立即面露難色。
展伯雄大罵:“蠢材!你以為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那些弓箭手還會在外面守著?現在外面都是官府的人,他們頂多在百姓中安插一兩個眼線。”
曹瑞希被提醒了。道:“不錯!派四隊信差,分別從四門離開,誰能把信送到,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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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刀拍案大叫:“痛快!痛快!男兒大丈夫。理當快意恩仇!”
宋曉語苦惱地道:“你們男人就只顧著痛快,痛快之後可怎麼辦呢?”
宋天刀瞪著這個傻妹妹,瞪了半晌,才無奈地道:“曉語啊。你什麼時候能懂事一點?”
宋曉語跳了起來:“我不懂事?我怎麼不懂事了?葉大傻瓜這麼做,是把本來有心維護他的人都推到了敵人一方,你還贊他男兒大丈夫。是你不懂事,還是我不懂事?”
宋天刀無力地辯解:“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是說你說話……”
宋曉語杏眼圓睜:“我說話很有條理啊,難道你聽不懂?”
宋天刀瞪著妹妹一臉木然,宋小妹下巴一揚:“我說的不對嗎?”
宋天刀低下了頭,有氣無力地道:“對,你說的很對!”
宋小妹得意洋洋,下巴昂的更高了。
……
田家訊息最是靈通,曹門血案自然馬上就知道了,而且知道的細節比剛剛提心吊膽地趕到現場的捕快們還要多。
田彬霏皺起了眉:“一下子結了張家、曹家、展家三個大敵,又把官府和各方土司推到了敵人一邊,這麼做,實在是太沖動了!如果是我,一定會謀而後動!如果現在不是最好的機會,我寧可等上十年甚至二十年,也不會如此不計後果……”
田妙雯道:“都說女人做事莫名其妙,男人有時候做的事更是莫名其妙,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田彬霏難得聽到妹妹與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不禁非常歡喜:“韌針,我覺得這麼衝動的一個人,不應該做為我們最倚重的同盟者,一個不慎,他會把我們拖進萬丈深淵!”
田妙雯睨了他一眼,道:“你不必想那麼多,這一關,他是自置死地,闖得過去,他不僅是生,而且將振翅千里。闖不過去,他就死定了,和死人你還結的什麼盟?”
田彬霏皺了皺眉,道:“那麼,你覺得,他生的機會有多大?”
田妙雯的臉色沉重下來,過了半晌,才緩緩地道:“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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