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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部分

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也只能是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由於田夫人、田姑娘和宋姑娘也牽涉其中,這個秘密可能就要他用一輩子來保守了。可這並不妨礙他把這當成一場慶功宴。

如今事敗,張雨桐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在銅仁時,他已經被葉小天層出不窮的手段搞的有點患了恐葉症,此時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勇氣,悍然下令動用死士。

不過還好,行刺雖然失敗,他卻早已留了後手。以他對葉小天一貫的瞭解,此人並非乖張暴戾之輩,他若知道自己來了貴陽,或可把自己也列為嫌疑之一,但是一日不能確定,他就不能下辣手。他如何才能確定呢?

張雨桐微笑起來,此時賓客到齊,觥籌交錯,一些喝得起興的公子寬了外袍,袒露胸腹,用筷子擊著杯碟高歌起來,場面異常的歡樂。

兩個青衣小帽、繫著藍布碎花圍裙的夥計抬著一架井字型的大型食具走上來,食具上擺著一頭全羊,羊肉烤得一片金黃,讓人一見便食指大動。

那羊跪匍四肢、高昂頭顱,兩隻羊角上繫著紅綢,嘴裡還叼著幾根翠綠的香菜。井字狀食架的四角,則分別盛著蘸料、解骨刀以及分餐的盤子。

張雨桐笑道:“這就是小弟今日所獵的那頭黃羊了,來來來,把全羊抬過來,在座諸位中,論起年紀身份,無疑是陸兄居長,小弟把這羊頭切下來,獻給陸兄品嚐。”

那井字狀食具下邊本有四條腿,放到地上時,與他們面前的矮几是平齊的,兩個小二把全羊抬到張雨桐面前,張雨桐自案後探出身子,抓向羊角。

站在井字狀食具左邊的夥計拿起了解骨刀,右邊的小二伸出雙手,似乎要幫張雨桐扶住羊頭,但他的雙手堪堪捱到張雨桐的雙手時,指尖卻像撥弄琴絃似的一滑,一直滑到張雨桐的頭頂,揪住他的髮髻,用力向下一摁,重重地磕在井字狀食具的沿上。

“砰”地一聲響,眾賓客都看呆了,另一個小二隨即就揚起了解骨刀,刀尖正對著張雨桐的後腦。“噗!”地一聲,乾淨俐落,張雨桐沒有任何反應,就已一命嗚呼。

一方土司,當著這麼多的人,死得如此簡單,而殺人的人,居然如此冷靜、如此冷酷,如此肆無忌憚,一時間眾少爺都驚呆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樓上頓時安靜下來,兩個小二中持刀的那個慢慢放開手,因為刀仍插在張雨桐的後腦,案上乾乾淨淨,一滴血都沒有。

兩個小二站起來,看看呆若木雞的眾人,忽然呲牙一笑,其中一人用有些生硬的漢話道:“我家主人問各位少爺好!”

另一人道:“如果打攪了各位的酒興,那實在抱歉的很。我家主人說,報仇,能不過夜就不過夜,如此,亡去的人,才好閉眼。”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殺的是什麼人?”赤阿漢醒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那小二向他呲牙一笑。

被張雨桐稱為眾少爺中身份年齡最尊的那位陸少爺壯起膽子拍了一記桌子,道:“就憑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把你們千刀萬剮!”小二看看他,又是呲牙一笑。

眼見如此一幕,眾少爺心頭都不禁浮起一抹寒氣。他們生在豪門,或許嬌縱了些,或許有些紈絝氣,但眼力是不差的,他們看得出來,這兩個扮作小二的刺客所露出的微笑既非倨傲、也非威脅,更不是自信。

他們完全相信這些公子哥大少爺們說的話,這些少爺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他們在樓下有大批好手,只要招呼一聲,馬上就能把他們兩個亂刃分屍。

可是從他們的笑容,從他們的眼神,根本看不到一絲的畏懼,那是非常平靜的眼神,他們完全漠視了生死,甚至在那麼冷漠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狂熱味道,那是殉道者才應該有的感情。

每個豪門世家都蓄養有死士,但死士可以毫不猶豫地因為你的命令去死,卻也做不到如此視死如歸。他們不怕死,只因為他們從小就知道,他們活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替主人去死……

他們清楚他們的一切、他們的親人,全都在主人的掌握之中,為主人而死,他們才能得到更多,而背叛沒有一絲半點的好處,所以需要的時候,他們只能去死。

可這兩個扮小二的刺客卻不是這樣,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對於任何死亡的威脅,他們甚至是帶著一種歡喜的心情在等待。

什麼人都蓄養出這樣一群可怕的瘋子?哪怕他們的身手並非十分高明,可是這種對待死亡的反應,實在是令人毛骨怵然。赤阿漢、陸少爺之流被他們笑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