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欠身道:“可是縣太爺當面?”
嚴縣令點點頭,道:“你就是皮副千總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在我紫陽縣內又是開炮又是殺人,我這位縣令居然一無所知!你可知本縣有欽差駕臨,驚嚇了欽差大人,你吃罪得起嗎?”
徐伯夷穿著一身光鮮的太監服,在嚴縣令身旁傲然而立,可他目光一轉,忽然看見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頓時像中了定身法兒似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皮副千總雖然禮不可廢,可畢竟不歸嚴縣令管,心裡並不怵他,倒是見他旁邊站著一個氣宇軒昂的大太監,心中有些顧忌,這才耐心解釋道:“縣太爺,我們可沒開炮,也沒有炮,這是炸藥炸的。昨兒晚上……”
葉小天並沒有注意到徐伯夷的注視,向副千總匆匆離開後,他正對向驛丞鄭重施禮,道:“驛丞大人,葉某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請受小天一禮!”
葉小天說著便對向驛丞長長地揖了一禮。向驛丞慌忙攙住他,一臉茫然地道:“向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救了葉大人。啊!難道……”
向洪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突地若所悟,葉小天微笑頷首,說道:“不錯!昨日就是因為你驛丞大人的一句話,救了葉某一條性命啊!”
……
昨日,橘園。
向驛丞嘿嘿一笑,說道:“向某擅長料理,各位大人辛苦,一會兒向某親自做幾道菜,送來給各位大人嚐嚐。”
皮副千總眉開眼笑,連連道謝,和幾個百戶、總旗非常客氣地送向驛丞出去,向驛丞走了兩步,忽然站住腳步,疑惑地抽了抽鼻子,自語道:“奇怪,此處怎麼有股怪味兒。”
皮副千總道:“哪有什麼怪味兒,我聞著都是橘香味兒呀。”
向驛丞搖頭道:“將軍有所不知,向某精於烹飪,對於氣味的嗅覺尤其靈敏,的確有股子怪異的味道。”
皮副千總回顧左右幾個軍官,笑罵道:“你們幾個,哪個放了臭屁啦?”
眾軍官轟堂大笑,向驛丞認真地道:“不是屁味兒,是硫磺、硝石的味道,嗯……像是火藥的味道。你們軍中帶了火銃麼?”
皮副千總道:“那玩意兒太嬌貴,這一路過來又不是一馬平川的道路,山野之中不及刀槍管用,誰帶火銃啊!”
剛剛落座的葉小天聽到這句話,陡然扭過頭來,望著向驛丞,眸中閃過一絲警覺的神色。向驛丞搖搖頭。自嘲地一笑,道:“也許是向某嗅錯了味道吧。”
皮副千總把向驛丞送出橘園回到屋裡,就見葉小天揹著雙手彎著腰,一步一步地低頭走路,好象在量房子,皮副千總不禁失笑道:“葉大人,你這是在做甚麼,莫非喜歡這山野氣息,打算自家府裡也蓋上這麼一座野屋不成?”
葉小天沒有抬頭,只是盯著磚地的縫隙。對皮副千總道:“皮將軍,你來瞧瞧,這磚地是不是翻動過?”
皮副千總疑惑地走過去,蹲身仔細看了看,輕輕點頭道:“好象是比較新,怎麼?”
葉小天蹲下來,用手撬動了幾下,那磚縫太細,插不進手指。皮副千總一見,便拔出佩刀來,幫著他撬起一塊磚來,葉小天伸手摸了摸磚下的地面。沉聲道:“這土是新的,不是久壓而成。”
皮副千總一臉茫然地道:“那又怎樣?”
葉小天長長地吸了口氣,道:“皮將軍請找幾個士卒來,把這地面挖開。”
皮副千總雖然把他奉為金主。卻不是他任意驅策的奴才,聞言很不悅地道:“葉大人,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大家奔波一路。都已經很累了,你還……”
葉小天道:“凡掘地者,每人十兩銀子!”
有錢,任性!
葉大老爺在大萬山裡有一座金礦,兩座銀礦,還真不愁花銷。
皮副千總屁都不放一個,立即轉身走到門口,衝著外面喊道:“過來幾個,幫葉大人挖地!每人一兩銀子!”
“轟”地一聲,在橘園裡東倒西歪各自擇地歇息計程車兵們一轟而至,把皮副千總擠到了一邊。
葉小天一路被仇敵跟躡著,敢不謹慎?而他的謹慎,不僅救了他的命,也救了皮副千總等官兵將校的命。發現火藥桶後,他們沿著引線,又找到了它的盡頭。
皮副千總又驚又怕,當場就要挖出火藥桶,卻被葉小天出言制止,葉小天道:“皮將軍,藥捻一旦失蹤,埋火藥的人還會現出原形嗎?如果沒有火藥桶,我們憑什麼治他的罪?”
於是,就有了他們扎草人代替軍士,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