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對這兩位胸無大志的長輩真是無奈的很,只好撇開他們自己琢磨。其實李秋池是個很好的智囊。只不過現在李秋池有點神神道道的,他的建議大多太不靠譜,規劃的都是十年二十年之後的美好願景。實在讓葉小天無從借鑑。
葉小天很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份,而且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所掌握的力量能催化衍生出多大的效果,所以他的心態一直平穩。
可李秋池就不然了,雖然他是個很有名的狀師,可那是他科舉不得、無法踏身仕途後不得已的選擇,為此他不無自怨自艾。
如今他就像討了一輩子飯的乞丐,正端著破碗沿街討飯。突然皇帝他媽找上門來,聲稱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姐姐。他是當朝國舅爺,這心態就有點失衡了。
突然被幸福砸暈了頭的李秋池。考慮的要麼是打個金飯碗繼續要飯,要麼就是錢也有了、大宅子也住上了、糧倉裡的儲備夠他吃一百年了,有點不知道每天該幹什麼了。
葉小天為山寨的未來做了一些規劃,這才再次召來格哚佬和引勾佬。向他們說出自己的打算。正要諮詢他們意見的時候,一個穿著蠟染石榴裙的小姑娘便快樂地飄進來,像只穿花衣的小燕子似的,嘰嘰喳喳地叫:“姐夫姐夫,有個姓文的老頭子,賊眉鼠眼的往咱們山寨下湊,看著就不像好人,被咱們的人給抓起來了。他說是他是跟你一起來的提溪,要見你呢。”
這小姑娘十六七歲年紀。名叫採妮,和哚妮有六七分神似,是格哚佬的侄女。自從葉小天以避免洩露訊息為理由,禁止部落中百姓動輒就稱他為尊者之後,採妮就改稱他為姐夫了。
“姓文的?”葉小天恍然道:“那是於家的師爺,帶他過來吧!”葉小天說完,突又想起一事,忙道:“姐夫你也暫時叫不得了,他還不知道我和部落的關係。在他面前記得叫我葉大人。”
“知道啦!”採妮向他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像一隻小燕子似的飛了出去。
不一會兒,文傲被採妮和幾個武士領了進來,捆綁他的繩子已經解開,文傲揉著手腕,一見葉小天安然在座,搖頭苦笑道:“葉大人,還是你本事大啊,你上了山就是座上客。文某就被賊一般綁上來。”
採妮向他扮個鬼臉道:“誰叫你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活該!”
前日葉小天帶著李秋池等人偷窺提溪司長官等人情況,順口說過一句“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就是提溪司長官?當真人不可貌相!”被採妮聽了去,覺得這句成語形容人的長相特別生動鮮活,所以時不時就用一下。
文傲聽了她的話更是苦笑不已,想當初他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來著,如今雖說年歲大了,卻也是儒雅斯文,怎麼到了這丫頭口中,就成了“賊眉鼠眼”,這山裡姑娘的審美觀真是成問題。
葉小天含笑迎上前去,對文傲道:“文先生辛苦啦。來來來,我給你引見引見,這一位就是本寨的寨主格哚佬,這位是寨中的大巫師引勾佬,兩位,這位是文傲、文先生。”
文傲忙收斂了說笑的神情,向這兩人肅然施禮道:“格寨主,引勾大巫,學生文傲,這廂有禮了。”
格哚佬和引勾佬見葉小天對他挺客氣,倒也沒衝他摞臉子,很給面子地還了禮,緩聲道:“文先生請座!”
文傲謝了座,葉小天又道:“我比文先生早到了兩日,已經向格哚佬寨主和引勾佬大巫師詳細詢問了他們與提溪司發生衝突的經過。提溪司長官及一眾權貴雖被抓上山來,卻也不曾受過虐待。”
文傲欣然道:“這就好,這就好!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嘛,這樣就有得談了。”
葉小天道:“格哚佬寨主,引勾佬大巫,這位文先生是銅仁於監州的幕僚,甚受器重。我先前就已說過,張知府有意出兵討伐,以彰聲威,而於監州卻認為該以和為貴。
這一次,也是於監州頂住了張知府出兵的主張,這才委派文先生與本官同來,希望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以商談的方式解決雙方的爭端。避免無謂的戰爭,造成雙方大量死傷。”
格哚佬和引勾佬聽了,對文傲愈發和善。文傲趁機道:“文某行前,監州大人曾再三囑咐,叫我和貴寨好好溝通。因我銅仁於家在提溪有一支房,和貴寨近在咫尺,而且於家這一支的土司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孤兒寡母,驟逢戰亂。難免徬徨不安,所以文某先去於家寨一趟,略示安撫。遲至今日方到山上。”
格哚佬眨巴著眼睛聽他說完了,就按葉小天剛才和他說的辦法,粗聲大氣地道:“我們原本是住在山裡不假,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