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喬只閉著眼暗暗想今日的事情,現在關鍵在於小孩的死因,但是適才人多在那裡,她不好過去看,否則只怕那兩人又會說她試圖毀了什麼痕跡之類,現在只有等京兆尹的仵作前來驗屍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也保不準會被人陷害,若然他們是刻意的,只怕早就準備了好了說辭,有漏洞的地方也會消除。
藍喬想了想,喚了聲“鷹邇”,鷹邇並沒有出現,但是藍喬知道他就在身邊看不見的地方。
“你去查查這三人的身份,越詳細越好”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針鋒(一)
第二百零五章 針鋒(一)
京兆府設在京城西部的光德坊東南角落,京兆府尹是從三品的官職,手底下有京兆少尹兩名,還有功曹參軍等,但是這個從三品比之其他州郡的三品更厲害,這是毋庸多言,京官的地位比之外放的官職是高了一籌。
藍喬的大伯藍建楚原本為外放,如今在蕭逸訓繼位一事中出了不少力氣,他一心想要留在京中,如今想必會成事。
宋老爺以前雖為五品官,聽聞此事中,他也有功勞,不日就該會升遷。
藍喬封為益輝郡主,若然是一般郡主,那就是四品,但既然是御封的,自然要往上撥一個檔次,也就是和這京兆府尹的官職相差不遠,所以見到了京兆府尹也就沒有必要見禮。
人流越來越多,顯然已經對京城西面的交通形成了不好的影響,不過好在京兆府的眾多參軍將領帶著士兵很快就疏散了人群,只留下一部分人在外面。
杏林堂中一干人等,連著那兩男女一起入了京兆府。
那對男女已經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衙役,大門側面有個如沐浴用黃桶一般大小的牛皮鼓面,旁邊還放著兩支碗口粗的棒槌,一頭用紅色的綢布包裹。
那男人見狀,上前拿起了棒槌,一手一支,猶豫了下,眼神看向那女人,那女人只衝著他點頭。那男人咬咬牙,衝著鼓面狠狠敲擊下去,兩臂用力,只聽得咚咚咚、咚咚咚,好似雷鳴一般。
緊接著裡面有人出來,喝道:“來者何人?有何事鳴冤?”
就聽見內堂傳來“威武”之聲,棒子杵在地面咚咚響,幾十支一起,就連站在外面的藍喬都感覺到了腳底的震動。
那男人先前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現在被這陣勢一驚,頓時氣兒就虛了,身子有些發軟,被人一喝問,腳一踉蹌,就要往地上倒去,他女人趕緊上前了扶住他道:“這位官爺,我們有事鳴冤。”
轉頭一看鎮定的杏林堂眾人,最後目光落在那小孩兒身上,聲淚俱下道:“杏林堂醫死了人,卻死活不認,我們無處可以喊冤,只能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那人卻只皺眉道:“可有狀紙?”
那女人本來正要嚎啕起來,聽了這話,不由尖聲道:“什麼?還要狀紙?”
那官員皺了皺眉頭,想要捂住耳朵,卻還是忍住了衝動,只道:“你既來告狀,為何沒有狀紙?”
那男人想了想,道:“你等等,我馬上讓人寫了來。”
那官員有些不耐煩,冷哼一聲,拂袖入內。
其實有時候事情緊急也是不需要狀紙的,特別是人命官司。但是他見這兩人根本就沒有半點苦主的樣子,隨意問了句,見他們去寫狀紙,也就入內不理會。在這兒審案這麼久,見慣了各種不同的面目,若然是真的悲傷,真的有苦衷,是不可能這般模樣。
藍喬下了馬車,和何小姑站在杏林堂人之後,見狀不由笑了笑,對著一旁一個學徒,輕輕說了句什麼。那學徒詫異看了藍喬一眼,還是飛快的跑開。
藍喬辦完了這事兒,淡淡笑了笑,片刻後,那學徒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卷東西,藍喬把他遞給了柴臨淵。
柴臨淵有些奇 怪{炫;書;網接過,展開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藍喬笑道:“去吧”
柴臨淵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那牛皮鼓面之前,拿起先前那兩棒槌,對著鼓面狠狠敲下去。
一聲兩聲三聲……
開始那官員又站了出來,不由對著柴臨淵喝道:“你又是何事?可有狀紙?”
柴臨淵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棒槌,上前兩步雙手遞給那官員。恭敬但是不諂媚,頗有不卑不亢的味道,倒惹得那官員多投注了兩眼在他身上。
那人細細看了看狀紙,只高聲道:“原告杏林堂柴臨淵何在?”
柴臨淵道:“草民就是柴臨淵。”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