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我們擺了這半年多的攤,也賺了不少,能有什麼難處?”
其實謝寡婦並沒有說實話。
鄉下的規矩,男方若提出退婚,聘金一般是要不回來的。也就是說,當初給曹家的那十五兩算是打了水漂。
擺攤是賺了不少,但謝姥娘常年斷不了藥,過年那會兒辦年貨,之後幾個孩子冬衣衫夏衫都換了新的,還換了一些被褥傢俱……
存下打算蓋新房的部分,也因為打傷曹富貴,被曹家訛去作了賠償金……
如今家裡,確實沒什麼錢了。
不過謝寡婦好強,再是窮,不是她的錢,她一分都不多要。
別說這五十兩本就是季的,仔細算來,她家還欠著季分紅……
季不提,他們不能裝孬。
謝寡婦已經知會過胡良了,接下來勒緊褲腰帶、想點子賺錢,也得先把季的錢給還上。
即便一家子又得過回那種緊巴巴的子,也是自作孽,怪不了別人。
轉眼半過去,胡良那邊的授課也結束了。
進行的還算順利,畢竟在場都是常年圍著鍋臺轉的,也許不懂什麼大道理,但做飯這方面那真是一點就透。
不過再通透,想一下學會,還要學的原汁原味,也有些難度。
一群人嚷著讓胡良再加場,胡良本來就有此打算,便沒推辭,約定好下一次時間,把眾人送了出去。
等到三次授課全部結束,所有人都學的差不多了,胡良正式宣佈授課結束。
一群人歡天喜地的離了胡家,開始準備正式上崗的事宜。
胡良看著人去樓空的院子,深深的失落襲上心頭。
曾經雖然很忙,但忙的充實,活的有成就感。如今,他賴以為生的“事業”沒了,一夜之間全部打回了原形。
看著院當中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傢伙什,心裡稍稍欣慰,還好,這些還在。
可是第二,他連這最後的念想也失去了。
謝寡婦把一應鍋碗桌凳,全部便宜處理給了旺嬸子。
“念想?要什麼念想?不用過子了?想過子就好好朝前走,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謝寡婦的話,字字戳中胡良心窩。
他深深垂下了頭。
“我知道了,娘。”